狐秃似乎还有什么担忧,要做最后的试验,瞟了瞟左右,看可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但周围除了地上的污泥,没有其他的东西,无奈之下,狐秃在地上抓起一小块污泥来,捏来捏去,最后捏成圆圆的一个泥球,犹豫了半天,终于扔进了碗中,泥球在碗里转来转去,最后禁止不动,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狐秃看着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如放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刚才粗子有只不过是从怀里拿出几十个同样大小的茄子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事,没事。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隐隐又觉得有些不能自圆其说,但眼前的没有变化毕竟还能为自己证实着自己其实是杞人忧天。
然而就在这想法一转之后,一错眼间,狐秃却发现那瓷碗中发生了变化,那颗小小的泥球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狐秃有些惊异,擦擦眼睛,仿佛是不相信,但在这晴朗的天气中怎么可能眼花呢,它又使劲地揉揉两只眼睛,再次睁开,再次看去,没错,瓷碗里还是有两个泥球。
狐秃顿时如被抽空了全身精力一般,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嘴里道:“完了。”
粗子有一直看着狐秃有些怪异的举动,终于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看着狐秃垂头丧气地坐倒地上,连那个瓷碗也一同掉落污泥里,他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失落,忙跪倒在污泥中,叫道:“主上,你怎么了?”
狐秃脸色惨白,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此物是什么吗?”
粗子有想脱口而出说是碗,但看狐秃的神情,恐怕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碗,摇了摇头,狐秃听了,苦笑一下,道“岐伯交付你的时候说什么了?”
粗子有挠头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仿佛这些琐屑的言语很难记住一样,慢慢地边想边说道:“岐伯当时吩咐说,要是主上缺钱了,就把钱扔进这碗里,这碗就会生出一块相同的钱了,要是缺吃的用的了,也如法炮制,自然会有相同的那个东西出来。”
狐秃默默地听着,待粗子有说完,没有再说下去的时候,狐秃又问:“岐伯还说什么了?”
“还说?”粗子有似是有难言之隐,但在狐秃逼迫的目光下,还是如实地说道:“还说,还说不可以被主上发觉。”
狐秃苦笑一笑,道“岐伯,岐伯,真不知你这是害我啊还是爱我。”
粗子有疑惑难解,看着狐秃十分愁苦的脸色,忍了一忍,但还是忍不住,终于问道:“怎……怎么了?主上,这……”
狐秃使劲晃了晃脑袋,忽然又直起身子,问道:“岐伯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什么吗?”
粗子有摇了摇头。
狐秃又逼问道:“那你知道我狐族的圣器是什么吗?”
粗子有这时才脸色陡变,脱口而出,道:“琉璃盏。”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指着深陷泥淖中的瓷碗道:“这……碗不会是吧。”
狐秃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瓷碗竟然就是我族的圣器琉璃盏。
粗子有一下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简直不敢相信,但又不敢不相信。
他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拿着圣器,不是揣在怀里,就是别在腰上,不是用它生银子,就是生土豆,生茄子,自己这都是做着什么啊。
粗子有欲哭无泪,没有比自己这么糟蹋圣器更严重的事情了,要知道圣器对他们来说,简直比祖宗都要尊贵,不但要顶在头上,而且要匍匐在它脚下,要一直恭恭敬敬的,分毫都不能亵渎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岐伯难道是老糊涂了,偷偷取出圣器来,而且还不声不响,就让自己拿着,该用时用,不用时揣在怀里,他也不怕自己一个失手摔了,犯下滔天大罪。
粗子有欲哭无泪,眼看着圣器琉璃盏在泥中深陷,慌忙爬起来就去抓,但也许是这时知道了这瓷碗的身份,心里有了顾忌,抓住时不敢用力怕损坏了,没想到这样弯着腰,头向前一倾时,脚下竟一滑,嘣的一下,跌倒在泥中,而脑袋正准确地撞在了瓷碗之上,随着这一压之力,瓷碗竟陷没进了泥中,一忽儿便不见了踪影。
正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这下连狐秃也着急了,和他一齐弯腰刨泥寻找,本来那些泥并不深,瓷碗陷落的也不深,但也许是太着急的缘故,忙则生乱,两人手忙脚乱地,反而再也找不到了瓷碗。
这一下,狐秃可真是慌了神了,丢了族里的圣器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两人像疯了一样在周围的淤泥中刨啊刨,粗子有的手上脸上衣服上早已是烂泥满满了,狐秃的身子也糊抹的到处都是泥,也不知道刨了多少时候,身下之处,竟被刨开了一个大坑,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亮铮铮的色泽,他们慢慢地抹去周围的泥巴,果然是那个瓷碗,幸喜完好无损,两人都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粗子有小心地把瓷碗捧起来,擦干净里面的泥巴,仔细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损伤后,才小心翼翼地递向狐秃,狐秃却没有接住,道:“既然一直是你拿着的,还是由你保管吧。”
粗子有很是难为,好像知道了瓷碗的真实身份后,反而有些不敢担当,端着碗退让着,狐秃看了他一眼,忽然厉声叫道:“你看我有口袋吗?要我往哪里放。”
粗子有这才醒悟,只好硬着头皮将碗放入了怀中。
狐秃盯着粗子有,看着他毕恭毕敬地将瓷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