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天帝斩妖台的先行官出世了,有的纷纷向这边挤过来观看,而里面的人却是想挤出去。
这里虽然大部分是江湖中人,但还有一些普通人跑来这里看热闹,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这一下子,人潮汹涌,竟挤得站立不住。
一时间,有好几个倒霉蛋竟被其他人挤得跌倒在地,还没等他们爬起来,汹涌的人潮就从他们的身上踩过。
一时间,哭声、叫声、骂声,响成了一片,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部分的人有神兽出现的心思在心头,这时以为是神兽出现了,看这情形,肯定是神兽吃人了,不挤的地方也开始挤了起来,人们心里仿佛都写着逃命。
接着,又有许多人被挤得摔倒在地,接着,无法控制的人群又在他们的身上践踏而过。
如鬼哭狼嚎般,这样的好天气,忽然这样的恐怖起来。
空气中也一下子大大地震荡起来,带着人们无尽的恐惧。
神兽出现了,逃啊,逃啊。
人们没有看到理想中想看到的,而是经受着理想中从未理想过的。
假如,假如,假如……
但一切的假如都无任何意义了,原因仅仅是一个贼,偷了一个人的斗笠。
这原因很简单吧。
就是这样简单的原因,酿成了这样的大祸。
这种情形也不知道多久才停止。
慢慢的,人们陆陆续续地散走了,不再挤了,而摆在眼前的是横七竖八的这儿一具那儿一具的尸体,整个眼前仿佛是经过了一场的大战。
连冯暴虎这种体型都被挤的脱力了,他气喘吁吁地站着,双眼无神地看着这一切,地上已经摆满了死尸,而从他周围不断有伤残的呻吟着的人被同伴或搀扶或背或抱着蹒跚走过。
人多力量大。
他的背上已经湿透了,刚恢复没多久的身体现在又感到了那种无力的虚脱,他眼光迷离地向四处看着,在那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他的斗笠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闭一闭眼睛,深吸一口气,费力地走了过去,拾起斗笠的同时,他看到了斗笠旁边那张歪躺着的鼠眉鼠眼的脸,那个小贩安安静静地躺着,冯暴虎触了一下他的鼻孔,已经没有呼吸了,他干瘦的身子亦是歪在一边,形态十分的难看。
而在他的另一旁,那个筐子亦是已被踩的稀巴烂地扔着,从里面露出几本修真宝录的书角来。
冯暴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蹒跚着,离开了这里。
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嘈嘈杂杂的清沙滩,忽然间变得这么的寂静。
地上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足足有**十具之多。
这一场小小的灾难似乎画上了句号,除了冯暴虎,怕是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的真实起因了。
在清沙滩的最深处,雾气还氤氲着,仿佛是在遮挡着什么,即使发生了这么惨烈的事情,也不能使它露出真面目来,反而更加的想遮掩什么。
雾气更加的浓重了。
萧索的白天慢慢逝去,当黑夜代替了白天,月亮渐渐显出清辉的时候,那清沙滩中,最浓最厚的雾气,竟然慢慢地散去。
一丝一缕地,慢慢蒸腾于月光之中。
忽然,一声怪异的长啸,那散去的雾气中,慢慢显露出一个庞大而臃肿的身躯来。
在清冷的月辉下,那臃肿的身躯侧卧着,全身蔓延着灰色,卧在那里,如一座小山相似。
这时,它忽然动了一动,慢慢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足足大概有一丈多高,在它站立起来的那一瞬间,月光仿佛也被它的气势所逼迫,缓缓地隐去着光辉。
庞大的脑袋伸了出来,嘴长长地向外拱着,向着月光,又是一声长啸。
那声音粗狂和低沉,回荡在夜间,远远地传了开去。
甫一看去,那怪兽的整个身形竟像极了农家饲养的家畜猪,但比普通的猪大了不知又多少倍,而且身上的毫毛极其的长。
那怪兽动了一动,摇摇摆摆地迈开了步子,似乎他四只又短又粗的腿支撑不了整个庞大臃肿的身子,它走上几步,就晃晃悠悠地似要摔倒,它只有停上一停,歇息片刻再行走路。
夜是这样的寂静,而且没有人影,远处大树婆娑的影子长长地拉了下来,随着摆动中不时地摇动几下,让这夜显得更加的可怖。
那怪兽的动作虽然很慢,但仗着体型的长大,摇摇摆摆间,已走出了很长的距离。
它的深嵌在鬃毛中的眼睛望着满地的尸首,忽然间像发出了光一样,隐藏在鬃毛中难以望见的嘴巴霍地一张,如一只大布袋相似,从里面伸出一条长而散发着腥味的舌头来,在地上一卷,几具尸体便被它卷入了大嘴之中,接着听得咕噜一声,就被它囫囵吞进了肚子。
它的长舌极有韧性,卷过地上时,连那些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也一同卷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它所过之处,场中的尸首被卷的干干净净。
它的食量亦是极大,卷进这么多的尸体,亦不见肚腹有些许的膨胀。
而那条长舌还是在空气中到处摸索着,希望再寻觅到可食之物。
从长舌上不断地向下流淌着腥臭的哈喇子。
但仿佛还没有餍足。
它还在四处晃动身子,寻觅着。
当月色再次又露出来的时候,怪兽似乎也是失望了,不再寻觅。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