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拿眼睛从左到右地转着看了一遍王中散和韩稚,神神秘秘地伸出一只手掌,然后把手掌张开,又突然握住,然后重重地在桌上击了一}』
几人都被不休这一举动震撼住了,然而不休接着说出来的话更为震撼:“小僧整整花了一锭足足有十两重的金元宝,才买下此书的。”
王中散韩稚同时唏嘘,十两重的金元宝。
不休擦擦额头,道:“说起来实在是惭愧啊,那本是小僧一生所积蓄的私房钱,本来是准备为小僧的养老之资的,但道义所在,不得不出啊。”
不眠瞪起了眼睛,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不眠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想立刻站起来,揭穿不休的谎言,这时不休却拍了拍不眠的手背,道:“小僧当时的所作所为,这位不眠道长亲眼目睹。”
接着不休朝不眠道:“当时拿十两金元宝买修真宝录的事情,道长是不是亲眼看到了?”
不眠愣了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确实,自己确实看见了,不过,那好像当时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好像正好相反,是修真宝录被十两重的金元宝卖出去了。
王中散和韩稚听的热血高涨,纷纷举起酒杯,道:“来,我们大伙儿敬不休大师一大杯。”
不休毫无愧疚地受了。
韩稚道:“那当时出售修真宝录的那人定是那个大恶人了,大师可曾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不休一听这话,立刻大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小僧当然是看清楚了,就是他化成了灰,小僧也能认得出来,那大恶人的打扮是一副锦衣公子的打扮,而且还带着五六个侍从。”
接着不休又转头向不眠道:“那人的样子你下次见了还能认出吗?”
不眠下意识地说道:“当然能认出了,他看了我一眼,我竟浑身打起哆嗦来……”
不眠说了这句话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那买书的怎么一下子成了大恶人了,他张口结舌的不知说什么好。
不休又拍拍他的手背道:“我和不眠道长当时真想向那大恶人拼命,但怎奈我两赤手空拳,而对方携带兵器又人多势众,我两只好忍气吞声,拿一锭金子换回一本修真宝录。小僧想那大恶人一定是要从修真宝录上取利,诸位想想,一本就卖十两金子,他当时拉着一车的修真宝录,他能取多大的利,小僧买回来就是要多多地影印,并且一本只卖二十文,专门与那大恶人做对台戏,那大恶人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吐血而亡的。”
不眠心下叹息,“那锦衣公子知道了不休在背后这样诋毁他,他说不定还真会气得吐血而亡的。”
王中散叹了口气道:“那大恶人还是没有先见之明,并未预料到有人还会影印他卖出的修真宝录。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不休摇了摇头,眼睛里忽然掉下泪来,道:“小僧无能,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浮寿山诸人要是在天有灵,还请宽恕小僧擅自影印修真宝录的罪过。”
不休说着,哀哀哭泣。
韩稚道:“大师的苦心,浮寿山阮邬衫要是真的有灵,他不知要怎样感谢大师呢。”
不休摇摇头,道:“小僧不求福报,但求问心无愧,趁着这桌酒席,容小僧在此祭奠一番浮寿山诸人吧。”
王中散道:“大师苦心,难得,难得。”
接着几人斟满酒,朝着浮寿山的方向一一将杯中酒洒在地上。
不眠难受的简直要死了,这不休太过分了,他一张嘴真可以说是信口雌黄了,我要与他绝交,我要与他绝交。
不眠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并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简单的祭奠了一番浮寿山后,众人落座,不休又说道:“小僧本以为是那大恶人得知了小僧的所作所为,派人来歼灭小僧来了,没想到却是两位老前辈的人,更没想到两位老前辈在这里开山立派,创立了好大的基业。”
韩稚摇摇头道:“可没老朽的事,老朽是局外人。”
王中散笑笑,道:“这也算是缘分吧,不然咱们怎么能聚在一起。”
顿了顿又说道:“大师和道长要是不嫌弃的话,骑鹿山就是你们的家了,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休道:“那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两正是无家可归呢,小僧临走时见全部家当也都带到这里来了,不知是吗?”
不眠心想,不休真是脸皮厚啊,连这些小事都好意思问。
王中散笑道:“大师放心,两位的家当我都安排下人妥善保管了,不会有什么遗失的。”
不休听了,立刻满脸堆上笑来,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中散说起他让弟子们去买修真宝录的原因来,不休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老前辈要是不嫌弃的话,小僧就免费赠一本修真宝录给老前辈了。”
赠一本。
不眠差点将吃进嘴里的饭菜吐出来,这不休也太吝啬了吧,人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他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抠门的话来。
王中散和韩稚听了这话也是面带不悦,不过他们没怎么计较,继续喝酒。
不休嘻嘻地笑笑,搓搓手,说道:“老前辈一定是心里骂小僧小气了,其实呢,老前辈们想想,要是小僧将那百十本的修真宝录全数赠予老前辈的话,骑鹿山每个弟子可以说是人手一本了,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那时候,谁还会看重你骑鹿真人呢,都还不是看重修真宝录这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