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时迟那时快,厚颜鬼顺势低头,那一刀竟用劈在了厚颜鬼的脸面之上,这一刀似乎是劈的有些水平了,厚颜鬼脸上竟掉下一些块状的东西来,大头鬼大喜,以为自己得逞,正要说什么,厚颜鬼道:“大头兄的无耻真是登峰造极了,不过为兄早已防备,劈下的这些东西是为兄这一年来未洗脸积下的污垢,幸大头兄帮忙清除,省了为兄洗脸了,哈哈。”说着大笑。
赵正看着他们的举动不伦不类的,心里还吃不准这些到底是人是鬼,心中偶有所动,觉得他们的举动很是滑稽,但又让人笑不出来。
厚颜鬼道:“还有一刀,请大头兄来吧。”
大头鬼一声不吭,似乎很是失望,低头思忖了一会,道:“小弟认输了,还是厚颜兄先享用供奉吧。”
厚颜鬼面不改色,道:“你说的极是极是,那么为兄先来了。”伸手就去抓赵正面前的那些吃食,正在这时,却见大头鬼一扑而上,就去抢那些吃食,厚颜鬼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物,打在大头鬼脸上,大头鬼根本没有提防,立刻挨了一记,硕大的脸面立刻缩小了许多,白白的面皮也忽然泛起红色的颜色来,大头鬼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羞眉低眼地退到一边,乖乖地看着厚颜鬼抓着吃食狼吞虎咽。
大头鬼知道自己中了暗器,想挣扎着向前,但是一挣脸上便通红,他由不得便要掩饰通红的脸,一掩饰之间,脚步又退后两步。
厚颜鬼已三下五除二地将赵正身前的那些吃食吃了个干净,不适时地又打了个饱嗝,他剔剔牙齿,才手一招,将打大头鬼的那一物收了回来,放入了袖中,大头鬼行动自由,脑袋又恢复原来大小,扑上去找吃食时,地上已经干干净净了,他气的哇哇大叫,道:“想不到厚颜兄又练成了厉害的法宝,可否让小弟一观?”
厚颜鬼道:“不值得什么的,这物事是小弟用自己良心炼制的,名为良心锥,被打中后便会良心大发,不会去做有违良心之事。”
大头鬼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厚颜兄脸皮够厚,原来是早已没有了良心的缘故。”
厚颜鬼听了很是高兴,笑道:“哪里哪里,大头兄也不赖嘛,被良心锥打中,还有心思去挣扎,可见大头兄的造诣早已高出小弟许多了。”
二鬼大笑着互相吹捧起来。
赵正听了,心下骇然,天下奇奇怪怪,竟有这般的事情,不过他们所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忽然心悟:难道自己屡屡失败,就是有良心的原因,人们不是常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又想道:自己要是没有良心的话,还会处处因为师父的死而自责吗?自己不是恬不知愧地好好活着吗?对浮寿山的事情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自己那样不是会好好地吗?哪会像这样一般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受良心的谴责?
看来人没有良心还是对自己有利啊。
厚颜鬼要是有良心的话他能吃到那些吃食吗?还不是会饿着肚子。
不由得又联系到自身思索了起来。
二鬼笑够多时,厚颜鬼忽然指着赵正道:“大头兄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个乞丐还有几两肉,回去洗洗,还是一顿美味呢。”
大头鬼道:“当然不嫌弃了。”
说话之间,便把赵正一把抓起,扛在脑袋上。
赵正此时心境低落,听他们说要吃自己,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心想:你们早早吃了我,省的我再受自己良心的谴责,那不正是随了自己的愿了吗?与其受良心的煎熬,不如被这两个无良心的鬼吃了,自己也可省了生活下去的烦恼。
他此时的心境异常的低落,竟出乎意外地视死如归起来。
跟以往他的贪生怕死比起来,现在真的可以说是一个质变了。
但是换了别人也怕是会这样的,生活已充满了无可排遣的苦恼,死又何惧呢?反而成了一种大解脱了。
当下,大头鬼扛起赵正来,二鬼一前一后,向着黑暗中的夜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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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被大头鬼扛在脑袋上,只觉得晃晃悠悠的,就像打秋千一样,他心下无惧,也就无所谓二鬼带他去哪里了?
夜色越来越黑,二鬼竟渐渐向着荒郊走去,
二鬼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而行,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只是后来越走感觉越是颠簸的厉害,黑夜之中看不清路径,感觉应该是走入深山野岭中来了,又走了好长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山洞前,隐隐能看得见黑魆魆的洞口了,找正心中想道:怎么鬼也在山洞里居住?
心下奇怪,下意识里鬼不该住在山洞里的,对这两个是究竟是人是鬼反而有些怀疑起来。
进入山洞后,里面反而光亮起来,不知哪里发出蒙蒙然的光,赵正抬头看去,只见山洞的顶端镶嵌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那亮光就是从白玉上发出来,那蒙蒙然的亮光竟然是从山洞的顶端发出,照亮了整个山洞。
山洞里所呈物品极多,桌、椅、盆、床,诸物应有尽有,就如一个人家相似,看到这些赵正心里更是犯糊涂了,看这摆设,明明是市镇人家,难道这两个是人装扮成鬼的?
说话间,大头鬼已经将赵正扔在地上,在拐角里搬出一个盛满了水的大木桶来,将赵正又抓着扔进大木桶里去,就那样搅拌起来。
那木桶极大,足足有一个小水缸大小,赵正被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