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呸地向小乙吐了一口唾沫,道:“想得美,我放一天牛只能挣一个铜板,上次攒了十个铜板买的书被一个道士抢走了,这次去买时,书竟涨成了二十文,我忍痛买了,可刚刚看得一会又被风吹到这个死人手里了,我恁般倒霉,还做什么劳什子好事,等我好好读书,长大后当了大官,把你们这些穷小子都咔嚓咔嚓的砍头,那才爽快呢。”
小乙想不到自己一句求救的话竟惹的牧童唧唧歪歪地说了这许多的话,而且他在说砍头时,眼睛里竟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好像很热衷于这些事情一样。
小乙闭住眼睛不听他说话,又默默运气想绷断绳索,无耐那绳索似是牛筋做成,坚韧异常,无论他怎么用力,绳索纹丝不动。
小乙无奈,放弃了挣扎,只好再歇歇想办法,一旁的寿儿轻轻地说:“小哥哥,我好害怕,那两个人怎么不动了。”
两个死尸摆在身旁,小乙也很是害怕,但他还是安慰寿儿道:“别害怕,有小哥哥在,小哥哥会保护寿儿的。”
寿儿嗯了一声,道:“我相信小哥哥,那寿儿会乖乖的。”
小乙抬起头,见那牧童还不离去,知道他不会救自己的,索性不理会他,将眼光看向一边。
那牧童见小乙不和他对话,很是不悦,将手背起来,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你们这两个死小子,你们知道本大人叫什么吗?”
小乙不理会他,心想这牧童真是狂妄,小小年纪,一心里只是想着当官,竟然自称起本大人来,实在是不可理喻。
那牧童见小乙不理他,鼻子里哼了一下,仰起头来,道:“本大人姓归,父母给我起的名字叫愣愣,但这个名字太俗气了,本大人在书本上找了两个字做名字,叫做归于我,哈哈,威风吧,归于我,金银财宝香车美女统统的都归于我。”
牧童归于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小乙皱皱眉头,这个名字也太怪了,讽刺道:“看来你识字很多啊。”
他的意思是牧童识字很少,不然怎么起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小乙一开口,牧童的兴致又被提起来了,说道:“当然了,识字不多以后能当官吗。”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指着邹老人手中那本修真宝录续道:“就拿这本生僻字最多的书来说吧,我已经认识了好几个字了,封面上有一个字读作‘宝’字,对不对,我连封面上的字都能读得出,嘿嘿……”他言下之意,十分的自豪。
小乙摇摇头,这牧童真是井底之蛙狂妄自大。
牧童归于我又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们两个死小子,要是乖乖听我的话,肯替我放半天牛的话,我便给你们解开绳索,要是不听话的话,哼,我拿牛粪喂给你们吃……”
小乙不理会他,又运气挣起绳索来,挣了一阵,还是没有反应,他索然泄气,忽然心头一亮,绳索挣不断,我何不试试从绳索里钻起来。
接着他呼气将身子往瘦缩缩,果然有些效果,绳子一下松动了许多,他自吸取日月精华,体质已与常人大不相同,此刻呼气弄瘦身子,功效也是大著,心灵神至,再呼出两口气,绳索一圈圈地松懈往下面落去,他大喜,从绳索中一跳而出,呼出一口气,向着牧童归于我,道:“不必了……”
归于我见他竟然自己解开了绳索,大为吃惊,但转念一想,实在不相信这小孩能自己解开绳索,一定是他假意把绳索弄在身上诓骗自己的,一下子怒形于色,指着小乙道:“你这小子,竟然使诈。”
小乙不理会他,小心翼翼地将寿儿身上的绳扣解开,寿儿脱了捆绑,很是高兴。
小乙道:“咱们走吧。”不理会那牧童,拉着寿儿便往前走。
牧童见此情景,更是大怒,“你这小子,竟然这般无礼。”
从地上拾起一块土块,便向小乙脑后扔去。
小乙此时耳聪目明,听得风声,头一侧,轻轻易易地便躲了过去。
牧童见没有打中,更加的恼怒,张口恶言大骂起来。
小乙恼他几次三番地奚落自己,暗暗运气,左手一挥,商阳穴气劲挥出,从牧童耳边划过,将青牛正啃吃的一株小树苗当中折断,这一下子,把牧童吓的得目瞪口呆,连那青牛也受了惊吓,前蹄一奋,转身便奔走。
牧童面如土色,见自己的牛跑了,才醒悟过来,大叫道:“我的牛,我的牛……”跑着追逐了过去。
寿儿拍手道:“小哥哥,你真厉害,以后也教教我。”
小乙嗯了一声,说道:“咱们走吧。”
走开两步,想起了什么,又回到过邹老人身边,从他手中把那本修真宝录拔出来,拿块树叶将血迹擦抹干净,揣入了怀里。
看着邹老人和无柄的尸首,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禁心生惆怅。
寿儿看见小乙装起了那本书,不解道:“小哥哥,那书脏了,你拿着还干什么呢?”
小乙笑笑,道:“我也想认字了。”
拉着寿儿一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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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完全黑暗了下来,赵正终于还是没有找到两个孩子。
他的失落一阵一阵地笼上心头来,他忽然有很害怕的感觉,仿佛他的世界一下子变的很孤寂很孤寂。
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连最后的一点寄托他也失去了。
他此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慢慢地走路,一举一动也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