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瞎聊了几句,宋直忽然转头看见了那个山洞,道:“咦,快看,那儿有个山洞,咱们进去瞧瞧。”
他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刚才还惧怕的什么似的,现在忽然间因为有了不眠这个依靠而变得为所欲为了,反而是不眠低声道:“看什么看啊,咱们快点回去吧,这三更半夜的。”
宋直疑惑地问道:“道长怎么忽然变得如此胆小了,你的那三支神香呢?”
不眠愣了一下,但仍是强回答道:“当然是我收着了。”
宋直“哈”地笑一下,拍了不眠肩膀一把,道:“既有神香在,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走,进去瞧瞧。”拉起宋直就往里面走。
张仁看不下去了,喊道:“好了好了,该回去睡觉了。”
正在这时,一个庞大的漆黑的身影从空而降,确切地说,那个黑影是从山洞的洞口顶端下来的,黑影渐渐走出黑暗,走近了众人的视野,那个黑影巨大的影子站在几人面前,似乎就要将几人吞噬了一般。
只见那黑影竟是由好几个人拼凑而成一般,竟然是他们在公羊居所见的四使。
四使三个头颅在他们面前摇来摆去,四条腿左横右纵地安插在那个庞大的身子上,此时看来异常的可怖。
众人吓得都大大哆嗦起来,脸上都是变的煞白,想要逃走,腿肚子抖得都不听使唤了。
宋直倒吸着冷气,瞥了一眼不眠,道:“快……快,香……香啊。”
因为害怕他已经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了。
四使身形飞跃,在间不容发之际在四人周围绕了几圈,手脚乱动,已先后将他五人擒了住,凌空一扔,远远地抛了出去,尽管四使动作很大,却绝不发出一点的声响来,赵正几人被四使都抛到了一个山谷之中,但听得几人被抛进去后也绝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是山谷深不可测,也当有回声才是。
东门红杉几人在树上见此情景,更加的小心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燕语寒轻心恨不眠趁此逃走,恨得直咬牙,但也是不敢发出些微的声音。
只见四使那抛完众人后,又爬上了洞口的顶端壁上,一动不动起来。
东门红杉知道这怪物一定是要伏击洞中的人,才这般小心翼翼的,看这怪物的模样,简直是见所未见,待会要是怪物与洞中人冲突,自己当合力对付这怪物的好,当下想好了,便聚精会神地又观察了起来。
随之,夜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一会,似乎洞中的宋子庄也放心了,火折子又亮了起来,又听的扑扑扑扑的挖土之中,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也不怎么清脆了,好像铁锹上被包了什么东西一样。
确实,宋子庄侧耳倾听,外面的人声渐渐听不到了,又等了一会,人声渐渐不闻,应该是过路的,但他还是不放心,脱下自己的青衫,在铁锹头上覆了,慢慢地挖起土来,这样一来,虽然声音小了许多,但挖土的速度却是大大减慢。
最后,铁锹铛地闷响几声,当是挖到什么硬物了,他大喜,扔掉铁锹,跳入了坑中,用手刨了起来,这时山洞里已被他挖了大约有八尺多深的一个大坑,他将火折子凑近来,一手挖土,一手照亮。
果不其然,不一会,一个大铁盒子便露了出来,他将上面的泥土拂去,将铁盒从土里刨了出来,只见这个铁盒大概有三尺长,一尺七寸多宽,上面铁锈斑斑,应该是埋在土中多时了,盒子上没有任何的装饰,想来只是个普通的盒子,盒子的前端有一把小小的铜锁,锁心已经锈住了,宋子庄将自己的青衫把盒子包了,踩灭火折子,倾听了一会外面绝无声音,才一脚一脚地慢慢向洞外走来。
走出洞口,身上立刻冷得打了一哆嗦,四下里黑魆魆的,星光摇曳,天也不怎么明亮,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来路而奔。
这时只觉得头顶劲风飒然,似乎是有人当头扑来,宋子庄大惊失色,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尽管他十分小心,还是躲不过有人劫持,但他早有准备,只见他转头,张嘴一喷,一股白烟立刻将他笼罩,四使扑了个空,白烟中宋子庄已不见踪影。
这是合山派的“障眼法”,虽则是当时将身隐去,实则本人还在左近,只不过是起迷惑敌人耳目的作用,在敌人一愣神之间,便可逃之夭夭,尤其是在黑夜之中使用效果更佳。当然,要是与瞎子对敌的话,对方只靠嗅觉听觉,便无法可以“障眼”住对方,这障眼法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技巧,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宋子庄侥幸之下,心内大喜,不想竟会遇到如此形状的怪物,心下实在骇异,当快快回去才是,心思甫定,忽然眼前一晃,一股气息逼过,使他呼吸为之一窒,他稍稍一错愕,只见已有两道身影向着那多头多手脚的怪物而去,他虽然吃惊,但眼下实在无心注意这些,正待要走,忽觉自己怀中一轻,怀中的铁盒子已空空如也,他大惊失色,原来刚才那两道人影擦身而过,竟然将自己怀中的铁盒子掳走了,他们不知使用甚么妖法,掳走时竟毫无感觉,宋子庄全身唬得出了一身汗,遥遥看两个人飘忽而去,与怪物站在了一起,显然是一伙人无疑,这两个人真是如同鬼魅一般,本当上去夺回铁盒子,但两人身手如此可怖,又有怪物相随,自己如何是其敌手,说不得了,只好回去再想办法,他咬咬牙,狂奔而去。
四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