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消息还没传布开来的时候,自己得赶快行动。
他又在山中收罗了几个本领低微的精怪,作为臂助,直到山雨停住,天空放晴,现出彩虹来,他才行动。
先打发几个小妖在前头带路,他们曲曲折折地向着黑云山进发。
黑云山的道路本来不怎么难走,只不过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妖怪修炼,使这一座山常年为妖气萦绕,一直不得见天日,如今妖气隐没,道路都异常清晰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走。
他在后面满怀心事地走着,看着前面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小妖,尚且还不能用双腿走路,时不时地还要像兽类一样地将两只前爪放在地上借力一二,他不由得嘴角蹦出一丝的轻蔑。
他此行的目的是得到寸光,只要此目的达成,他的威力便可一日千里的增进,到时这些小妖当会成千成万地拜倒在他脚下,不用他为了征服一二个小妖也要大费一番周折了。
前面的路途渐渐的倾斜而下,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凉丝丝的味道,他警觉了起来,这是快到最危险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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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李义宋直赵正嘴中不知道进入了什么东西,粘乎乎的,好不难受,韩稚也在大声喊着,“快找出路,快找出路。”
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吞进了大蛇的肚腹中。
众人都在奋力挣扎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越挣扎却是越有粘稠的东西将身体裹住,越阻止着他们的挣扎,接着还有热热的感觉,慢慢低低滚烫起来,应该是大蛇的胃液,要将他们腐蚀掉了一样。
他们知道,这是在大蛇的肚子中,他们马上就要被大蛇消化掉,消化成食糜,变成粪便排泄出去了,这真是可怕。
他们奋力挣扎着,谁也喊不出声来,虽然知道挣扎可能是徒劳,但求生的意志仍然是阻挡不了明知无望却还不放弃的希望。
我们都要死了吗?
可是这种死法也太有些……
要是非要加一个名字的话,那只能是像食物一样死掉。
真悲哀!
我要死掉了吗?
赵正在耗尽了挣扎的气力,就要放弃了的时候,心里想到。
可是,可是我还不想……
从来也没有如此的与死亡这么密切的接触过,他的手心攥着不甘,也同时也攥起无奈。
忽然越来越艰难了,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意识也仿佛因此而渐渐地模糊开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信念忽然在心头升起,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又在他脑海中清晰地被映了出来;
“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不知谁说过的这句话,此刻在他心头如信念一般无比地清晰起来。
是谁是谁?他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
大蛇在身外蠕动着,带着他们的身体,翻江倒海。
在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记起来了,这句话是石之纷如说过的,竟想不到这样的话是从石之纷如口中说出来的。
石之纷如。
有时,他说的话,好像也不完全是错误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你自己的便是你自己,没有别人。
这个时候,才品味到,这句话竟然是这么的正确。
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迟了吗?
他的意识在烦躁中渐趋模糊,他的师兄弟们还好吗?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难道,难道我们全部都要葬身在这蛇腹中吗?
石之纷如呢?
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唤出石之纷如来,但他还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意识的世界,已经懒惰起来了。
他有要睡着的想法,只那么想了一想,他便真的要睡着了,仿佛这一睡去,便是千年万年,永不再醒过来。
但是他的内心底处,却还有一个声音再不断地呼唤着他,醒来,醒来……
他睡意朦胧着,不愿意醒来,或者再睡一会儿再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大蛇的身子却猛然剧烈地翻滚了起来,如惊涛骇浪突然来临一般,大蛇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着。
赵正浓烈的睡意被惊醒,耳中听的师兄们痛苦的叫声,他耸然惊觉,师兄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他们活着,我也便不能马上去死。
力量被激起来了,赵正的身体里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升了起来,渐渐地扩展到了四肢里,四肢仿佛从未有过如此力量滂沱的充实。
下一刻,他挥舞开手脚,将身周的粘液尽数推开,向着前面的不知何处撞了过去,大蛇似乎是被撞痛了,又更加剧烈地翻滚起来了。
他觉得所撞处软绵绵的,根本不着一丁点的力气,
然而他的力量似乎是无穷无尽地从身体里往外生发着,他继续在蛇腹中撞击着,大蛇似乎是受到了从所未有的疼痛,身子在地上拍打着,发出嘭嘭呛呛的声音来,撞击着所能撞击到的一切。
赵正在里面已被翻滚的身子转了几个筋斗了,他仍然不懈怠地向着一个方位撞击着,持续地。
终于,眼前忽然如下雨般倾下一脸的血水来,接着,豁然光明,有光透了进来,然而更多的是大蛇疼痛般的挣扎。
大蛇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陀螺般地挣扎着,扫荡着周遭的一切。
赵正仍然是奋不顾身地望着那个大蛇的躯体的缝隙处,然后,他两手扒开,钻了出去。
大蛇发出惨绝人寰的耸动声,当赵正满身血淋淋地钻去出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