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吸取日月精华时日既久,体内不免自然而然地生出自护力来,一遇不妥便自我调节,此时丹田突遭热毒,当然是经受不住,热毒循脉漫溢,顷刻就要传遍他的全身,然而这种自护力也随之发生效力,点点滴滴地又往丹田之处聚拢来。
阮坞杉见小乙面色越来越难看了,只怕顷刻间他便会因此而送掉性命,再不犹豫,又把他身子扶着坐了起来,左手拈起那三枚小箭,分chā_tā背部三处大穴:魄户、神堂、魂门。
小乙此时浑身已无半毫气力,阮坞杉将他扶起,他也软软瘫瘫地坐了起来,只是脑袋重重地耷拉了下去。
三枚小箭深深地扎入他背部三处大穴,他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魄户所处之处为背上部第三椎棘突下旁开三寸之处,穴在肺俞旁,肺藏魂,箭刺此穴乃为慑魄;神堂穴在心俞旁,心藏神,居室为堂,故名神堂,其所处之处为背中部第五椎棘突下旁开三寸之处;箭刺此穴可保心神贮于体内,不致外散;魂门在于背下部,第九胸椎棘突下旁开三寸,穴在肝俞旁,肝藏魂,箭刺此穴,乃为收魂之效。
阮坞杉箭刺小乙背部三处大穴,一则以箭上之热毒刺向小乙身中热毒之身,起以毒功毒之效;一则刺以这三处大穴,可保小乙神魂稳住躯体,留他一丝之命,不致顷刻便丧命。
阮坞杉做完此节,见小乙尚自神魂迷糊,不甚振作,而面上也是红白不定,反复变幻着,他知道小乙此刻已处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盘膝坐上床来,与小乙面对面坐定,双掌按在他胸腹之间,以自身功力为他疗伤。
三箭针然,在小乙背上茎茎而立,都是插入极深,甫甫只有箭尾露在外面。
而所插三穴之处,由于甫受热毒冲袭,都慢慢红肿起来,小箭上所带热毒也循穴缓缓进入小乙体内。
小乙背上三穴之处极痛,霍地一下猛抬起了头,抬的一抬,便又无力地耷拉了下去,阮坞杉见他面部表情极为痛苦,不由得皱皱眉头。
然而隔不了多久,循穴而入的热毒似是发生了效应,小乙额上的汗出仿佛减弱了一些。
阮坞杉本来就抱着以毒攻毒之心来用小箭化解他体内的热毒的,这时见似乎颇为有效,双掌一紧,更加加力起来。
他因入地穴之遇,而得获神秘异能,这时以自己本身所获之异能之气慢慢由双掌输入小乙体内,应该是对小乙之症大有益处的,可哪想到自己所输之气如石入大海,并不见有丝毫效力显出来,反而似是反其道而行,小乙的身躯因他之力而渐渐地抖颤起来。
阮坞杉双掌附在小乙胸腹之处,见他瑟瑟而抖,不禁大为惊奇。
小乙明明身中热毒,此刻如何不热反寒?
原来阮坞杉一身神秘异能乃为地穴中珍宝之气所结,地穴中之珍宝以自身之气而压制穴火喷发,应为寒性,然珍宝性属平和,本身寒气并不厉害,即便如此,小乙也是禁受不住而全身发抖。
不然,以抗拒地火之寒性摄入小乙体内,把他冻僵也是不为过的。
但这些寒气之中毕竟有珍宝之平和温润之能,小乙身内也在热毒被逼迫之时,不免体内被阮坞杉所传来珍宝之气温煦了一回,他的丹田又渐渐活跃起来。
小乙神志稍稍有些清醒,脑袋空白之际,吸取日月精华之法霍然泛上他心际。
他的心思在无形中慢慢地开始行使了吸取日月精华之法。
他神形默思,将全副心意都守在了一处。
他此时双臂并不能行使炼精之姿势,脑袋沉沉低下,头顶心正好对了阮坞杉之双目。
小乙此时心神潜神默思,他的吸取日月精华之法也默默地开始显出效力来。
只是此刻他身处房中,并无日月之光可供他吸取,而附在他胸腹的阮坞杉双掌正好有气流源源地进入他体内,他体内不禁生出反力来,丹田之处立刻振作,大大地往内吸取起阮坞杉双掌来。
但是小乙体内之吸力与阮坞杉之异能相比,毕竟是微不足道的,是以阮坞杉双掌紧附小乙身体,他并未感到双掌已被小乙丹田之力紧紧吸附。
而另一边,吸取日月精华的主要入口为头顶百会穴,而此时小乙脑袋无力低垂,头顶百会穴正好对了阮坞煽双目,人的双目及为人体之日月,小乙此刻正在以意念用功之际,既然无法吸取天之日月精华,自然只能吸取人体之日月精华了。
待得他丹田因珍宝之气温煦而好转了一些,他的头顶百会便如饱了力气一般,向外急吸起日月精华来。但那力道毕竟是极弱极弱的,对于阮坞杉的双目来说,小乙百会穴所发力道是微乎其微的,然而饶是如此,也忽然使阮坞杉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双目本低垂,来来全神贯注在运功之上,这时突然感觉眼皮附近有一种一样的气流在流动,他下意识地抬起眼皮,却有一股凉意直朝他眼珠扫来,阮坞杉吃惊之下,不经意又见正对着他的小乙头顶百会穴,一吸一吸的,正全力收缩着,阮坞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诧异之下身子一动,却又感觉自己的双掌已不由自主地紧附在小乙身上,不但如此,而且还有一股力道在往里吸附着自己的手掌。
阮坞杉惊上加惊,这一下又是吃一大惊,一时想不明白是甚么原因,慌措间,双掌往外一拔,哪想到那股吸力却如黏力一般,一时竟摆脱不开。
阮坞杉心道不好,定是小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