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门道士奋战之中,蝠尸一个个地落地,但他们没有发觉到的是几十个落在那边微微凸起的沙丘上的血蝙蝠忽然之间变得干枯异常,它们好像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将自己的鲜血全部流干了,干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轻微的变化,都专心致志地全力以赴对付血蝙蝠。
赵正的头发慢慢被鲜血喂养着,像母亲怀中被美食吵醒的孩子一般,不顾一切地饕餮地吮吸起奶水来,血蝙蝠的血也不断地浸润到赵正头发里。
赵正这时候气闷难忍,哪还顾得上他的头发已湿漉漉一片呢?
在小小的一个世界里,两个截然不同的战斗正在激烈着战斗者。
方大全身周已铺了厚厚的血蝠尸首,他的一只臂膀受伤严重,已经不能动得一动了,右臂正挥舞着独立群蝠,眼前的血蝙蝠因为吸食了他们的血,皮毛越发光亮起来,身形也一点点的变大起来,他们从前听说血蝙蝠一旦吸血,生长便非常的急速,一日吸血将是逾往日百倍的生长速度,他们虽然击杀了不下七八十只血蝙蝠,但余下的各个精壮,愈来愈是难对付了。
屈大或苦笑一下,想不到今日如此运道不好,苦笑之中只有更加凝神对敌,他粗略数数,剩下的血蝙蝠大概只有二十来只了,但剩下的这些血蝙蝠身形竟一点一点地增大,和地上一开始便被刺死的血蝙蝠相比,剩下的这些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翅子扇过来之时,只觉得一股腥风让人一时呼吸艰难,不一时,孟大得楚大坚两人便受伤倒地,两只硕大无比的血蝙蝠盘旋在他们上空,就要扑下来咬噬,宁大莫看准时机,一剑便向着左侧的一只血蝙蝠身上砍去,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用力偏了,只听得格拉一声,宁大莫手中长剑竟断为两截,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一下愣在了当地,血蝙蝠大翅挥动,一翅向他扇来,他哪里躲闪得及,面目立刻如被利刃划过办一条血痕划过,宁大莫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另一只血蝙蝠扑来,咬噬住他的胸口,当胸便吸起血来,屈大或武大和看见不妙,立刻赶上来救援,两人齐齐刺向那只血蝙蝠背部,但着剑处如遇铁块,竟然硬邦邦的,两人同时一大惊,想不到须臾之间,血蝙蝠竟变得这般的难以对付,屈大或微一犹豫,向着宁大莫肚腹刺去,众人大惊失色,却见屈大或剑尖甫甫离宁大莫三寸之际,忽然改刺为挑,剑尖反向,挑向那只血蝙蝠胸腹,只见扑哧一下,一道鲜血喷出,喷了宁大莫满身满脸,但那只血蝙蝠也软软地掉在了地上。
屈大或面上微微现出一个笑容,大喊道:“刺血蝠肚腹。”
众人正为血蝙蝠不受剑而犯难,这时听得指教,纷纷又振作了起来,但方才的周身可刺,现下只能刺其肚腹,较方才更是难上加难了,众人明知今日胜算无望,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敌。
只听得格拉格拉几声响,又不知谁的剑也断了。
这血腥的场面无柄只是默默地看着,毫不动容。
他似乎是倦了,乜斜了一下眼睛,但随后,但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赵正所处的沙丘顶端,一条血线蔓延开来,远处的血泊如小溪归海,都汇聚了来慢慢地流淌着向赵正头顶的所在而去,无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转眼看看他处,又转过来看这边,依然如是,那些蝠尸的血都向这这边汇聚来,仿佛这边有一股极大的吸力一般。
无柄见沙丘下的赵正并没有一动,这些怪异现象的出现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一般,他又想起来了初见赵正时赵正表现出来的种种怪异,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可他又确确实实的是一个人,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身上隐藏着一种莫名其妙无止无尽的力量,他还记得当他把这种情况告诉他的师尊邹老人时,邹老人闭目深思一会,然后突然睁开眼道:“无柄,你定要跟定了他,那件物事一定深藏在这小子的师父手中。”只为师尊的一句话,他遍体鳞伤,断臂毁面,受尽了天底下他自认为是最残酷的待遇,而这些待遇都是跟定赵正所带来的,而他所不能放弃的全部原因还是师尊邹老人的大业尚未完成。
他现在静静地看着,他想看着这个自己无论如何也猜摸不透的普普通通的人正在做着什么怪异的举动。
赵正的头发饱食着鲜血,由原来的鲜血自动送上来到后来的自己可以有能力召唤周围的鲜血过来供自己饱食,他的力气一点点的恢复着,如极虚弱极虚弱的人再得到大量的鲜血供养后慢慢的精神也好起来。
头发如饿极了的人,恣睢地吞噬着血蝙蝠的鲜血。
赵正的胸腹间越来越胀,他有一种好像要继续变成风筝的感觉,但与那种感觉不同的是那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气在他四肢百骸间往里钻一样,钻进去后就是一直膨胀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胸腹间闷闷的一种无法言表的气好像要渗入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里,渗入后膨胀感慢慢消失,然后慢慢便无影无踪没有感觉了,好像这些气被自己的身体里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赵正的这种感觉正是太乙禹余粮与木为西芝两位神药在阳蛇之气的引导下与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结合的境界,要知道这两位药虽然被赵正食用已多时,但并未进入他的全身各个经脉,此时他便是经历这个境界,而这个境界也是风险万分的,这两味药性皆属阳,稍有不慎,赵正便有可能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