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面影影绰绰的有六七个人,各持长剑,一个声音喊道:“楚师弟,方师弟,你俩从左面包抄,单师弟,宁师弟,你俩从右面包抄,孟师弟,武师弟,你俩左右侧各护翼,以防妖人逃脱。”
说话之间,那三只野兽已奔至,但左右各被人围住了,无法逃脱,三只野兽忽然人立起来,嘴里再次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奔得近了,赵正这才看清那三只野兽的面貌,只见它们头颅如牛,长着两只弯曲的犄角,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三头牛了,但人立起来之后,却完全是人身而扭头,赵正微微一惊,这种妖人自己以前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那外围几人也各各持剑逼近,赵正这才看清楚他们都是黄冠青袍,皆是道士打扮,那几个道士也望见这里竟有人,微微诧异一下便凝神对敌。
三个牛头妖当此之际再也无法逃脱,顿在当地,死死地环顾着众道士,有一只牛头妖臂膀上不住地流出血来,身子不断地颤动着,眼睛里尽是哀苦之色。
只见那先前发号施令之人使个颜色,众道士会意,举剑扑上,那姓楚的道士楚大坚与姓方的道士方大全已对准了一只身材干瘦的牛头妖扑了过去,单大新与宁大莫对付另一只个头矮矮的牛头妖,而孟大得与武大和在外掠阵,以防三妖从侧面逃匿,那发号施令之人名唤屈大或,他抖抖手中的长剑道:“剩下这只受伤的妖人我一人对付便好,你们各守其位,不用相帮。”
他长剑斜挑,便向那只受伤的牛头妖当胸刺去,那牛头妖虽然受伤但甚是勇猛,喉中大哞一声,头一低,双脚立起,恶狠狠地抵向屈大或,屈大或微微一笑,斜斜转身,剑尖右侧,直刺牛头妖双目。
楚大坚与方大全双剑挺起分取那干瘦牛头妖的两肋,那干瘦牛头妖双臂横出,直向两人剑尖撞去,两人势怯,反而回剑护身,孟大得见这边势微,挺剑向干瘦牛头妖后心刺去,那边矮身材的牛头妖也与单大新宁大莫两道士混战在一起,武大和一边观战,最后也加入了战团。
道士与牛头妖们说战就战,完全没有顾及到赵正无柄这两个陌生人。
一时间的剑光闪动,可吓坏了赵正,那剑光不时地反射到他的脸上,仿佛就像刺向让一般,赵正唬得一跳一跳的,要拉着无柄走开,那混战已战成了一个圈,围在他们的外围,占住了道路,使他们一时无法出去。
只见那屈大或招数老道,将一把剑舞得剑花朵朵,不一时,那牛头妖身上旧伤之上又添新伤,步履不由得涩滞起来,再斗片刻,只听屈大或大喝一是声:“着。”牛头妖小腿受剑,一块肉被血淋淋的削了下来,牛头妖惨叫一声,拖着血流泉涌的左腿退后几步,十分吃力地闪躲着屈大或刺来的数十剑。
随着牛头妖的惨叫一声,那血腥味飘过来,赵正也啊的一声,只觉得如此惨象实在残忍之至,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忽然大动,勃勃然的就要暴涨开来,他心下发麻,一种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但片刻之后,终于什么也没有发生,头发动了一动,似乎是泄了力气,再不一动。
楚大坚方大全孟大得三人力战那干瘦牛头妖,不一时,那牛头妖便已支撑不住,但犹是困兽犹斗,不肯止歇,三人战的好不吃力,牛头妖皮坚肉厚,往往一剑刺去,都很难刺破。
单大新宁大莫一此矮个牛头妖腹部,一刺其右耳,但那矮个牛头妖极为狡猾,不管剑尖从何而来,他总是以头上双角迎敌,双剑与犄角相交,发出长而持续的钝声,看来颇为坚硬。
只见四下里剑来角去,人妖战成一片,忽然只听一声闷哼,两只断角斜斜飞出,甫甫从赵正头顶插过,盯在赵正身后的大树上,赵正惊魂未定之际,又有一只牛头妖的左角亦被道士斩断,掉落在地。
两只牛头妖失了犄角,渐渐便不敌了道士,粗大的身子盘旋间,只能躲避,反而无法再行攻击。
赵正望着身后大树上钉着的那两只牛角,忽然心有所动,伸过手去摸摸,那两只牛角光滑而冰冷,好熟悉的感觉,他的心一阵,忽然记起了许多天以前的那个晚上,那神秘莫测的魅,那大义凛然的两个道士,那长着牛的脑袋的妖怪。
原来曾经相识,怪不得这么熟悉。
不知这些牛头妖是否是那晚的牛头妖,它们的面目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实在难分彼此。
但是此时赵正又记起了那晚那十三只牛头妖躲在自己身后寻求庇护的眼神,它们的恐惧,与自己一模一样。
又听得惨叫声响起,赵正循声看时,矮个牛头妖已被单大新宁大莫刺中肚腹,他口中哀嚎着,瘫倒在地,剑伤处,血如泉水般汩汩流出,那干瘦牛头妖与另一只牛头妖见同伴倒地,纷纷扑过来支援,那干瘦牛头妖转身之际,楚大坚横劈他左侧,方大全横剑向双腿劈去,那干瘦牛头妖危急之中,纵身往高一跃,但他甫成人形,尚未脱却畜生蠢性,身子依旧沉重,这一跃能有多高?方大全长剑依然向着他的双腿横横切来,危急之中,他双臂急张,带着整个身子向前扑出,方大全一剑斩空,牛头妖却也扑落在地,身子在地上滚得几滚,爬起来时一张牛头正好面对着了赵正,他与赵正已朝相,两人皆是一惊,牛头妖慌乱的眼神中忽然像是发现了珍宝,显出欢喜的光芒来,一时间,竟怔怔的,如痴呆住了一般。
赵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