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需要什么?”守店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到何时进门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热情,何时是认识他的,但是他却不认识现在的何时。
“我想要发簪,向爷爷您帮我看看。”何时像往常一样称呼着他,她愣了一下,像现在这样称呼自己为向爷爷的,只有那个丫头,只可惜……
只可惜她已经去世了,向老只要一想起这个就免不了一阵唏嘘,脸上的柔情也渐渐化成了坚硬,“丫头,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姓向?”
“我……”何时一惊,这才想起,这老头子脾气古怪的很,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透露自己的姓名,乔一诺当初跟在他身边软磨硬泡了整整三个月,才让他忍痛割爱,将一对原本打算留着的玉镯卖给了乔一诺,也正是因为这样,乔一诺才跟向老成了忘年交。
她内心是乔一诺,尤其是在见到曾经把自己当成孙女宠爱的长辈,却忘了,她现在是何时。
“向爷爷,我是……一诺的朋友。”犹豫了半天,何时还是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身份,“一诺她老是在我面前提起您,所以我才会知道您姓向。”
“不可能。”向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何时,“那丫头已经过世一年多了,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朋友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向老从头到尾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何时,何时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这老头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疑神疑鬼。
“向爷爷。”何时哭笑不得,“我是一诺在美国做交换生时认识的,一诺去世之后我才回国的,所以您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
何时拢了拢搭下来的刘海,“我跟一诺一直有联系,她也会跟我提到有一个脾气古怪但是对她很好的向爷爷,这次回国之后,我是特意过来找您的,您是一诺的爷爷,自然也是我的爷爷。”
何时眼眶微微湿润,她知道,向老这么多心,那是因为他真的把乔一诺这个人放在心上。
“这丫头,都走了还不忘损我。”向老听完何时的话,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丫头命苦,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向老都很不习惯没有乔一诺的日子,没了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嗡的吵着。
何时微微侧过身,瞧瞧把眼泪擦了,笑着说道,“向爷爷,我今天来,是想给一位长辈挑选生日礼物,她特别钟爱古古香的东西,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有一瞬间,向老好像看到了乔一诺的影子,她第一次来这里,也像现在的何时一样,说她妈妈特别喜欢古古香的东西,嚷着让他推荐。
“向老?”何时见向老愣神,不解的问了一句,“您怎么了?”
“没事。”向老这才回过神来,难怪这丫头能跟乔一诺成为朋友,有时候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你那长辈是多大年纪的,平时喜欢穿什么衣服?”
“不瞒你说,其实那长辈……是一诺的母亲。”何时的话说完,向老愣了一下,“这次回来之后,正好赶上伯母过生日,一诺不在了,我就想着……能替她尽一份孝心,所以向爷爷,这次的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要不让乔初楠发觉,又能让范云锦开心,这样的礼物其实很难选。
“我知道了。”向老默不作声的走进里屋拿出了一对蝴蝶玉簪,微微叹着气,仿佛在追忆什么,“那丫头就喜欢搜罗这样的东西,说是母亲喜欢,她就愿意全部买下来,所以我只要看到这样的东西,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留下来,想着也许哪天那丫头要是挑不到喜欢的礼物,又得跟着我闹,可是……”
向老笑了笑,“好在,终于等到了你。”
“这对蝴蝶玉簪是明末清初的,已经有些年头了,做工玉质都是一流的,你要是觉得合适,那就拿走。”向老苦笑了一声,想等的人等不来,但是好在礼物总算能有机会回到真正的主人手里。
何时红着眼眶,打第一眼见到这礼物她就喜欢。
向老直接让她拿走,连钱都不收,何时扔下一张支票,然后跑着离开了古玩斋,她怕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崩溃大哭。
何时离开之后,向老看着何时离开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
私心里总是想着那丫头福大命大,说不定还没走,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何时出现的时候她还在想,也许何时就是乔一诺,举手投足之间几乎跟那丫头一模一样,他想着,也许乔一诺是有什么苦衷,所以不能回来,也或许,她已经回来了,只是换了一个样子。
可是这些都只是他的期望,那丫头走了,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
从古玩斋里跑出来的何时,一口气都没带喘,直接跑进了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崩溃大哭,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的了,却没想到原来还是有人能够轻易的挑动她心里那根感性的神经。
向爷爷,你再等等,等我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会回来向你道歉。
抱歉,让你跟着担心。
但是现在还不能。
何时狠了狠心,发动了车子。
何时在古玩斋里挑选礼物的时候,裴氏的会议室里也是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除了萧氏和乔氏这两家名声在外,实力雄厚的公司之外,其实还有几家中上的公司,只是萧逸然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这次竞标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