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毒,很可能是还没解成的。
宁小小看着唐月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话,但压根没再将什么听进耳朵里去。
许久,唐月似乎终于发表完言论了,才摇着发愣的她:“喂,小小,你有没有在听啊?”
宁小小回过神来,敷衍的回答:“哦,听了,我有听。”
“嗯,可想啊,他极可能是因为自身承载着剧毒,甚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是以才不想拖累你的。”唐月的话真是每一次都戳中宁小小心底最脆弱的一块。
这一句,对于宁小小来说,是醍醐灌顶。
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萧念会是怕拖累她才一再跟她保持距离,甚至推开她呢?
真是太愚钝了。
宁小小的心简直是漏跳了一拍,整个人腾地站起:“什么?命不久矣?你别吓我,北太医分明就说不会危及性命的。”
唐月也站了起来,按着她的肩膀:“傻妞,你真是傻到入心入肺了。这世上有哪种毒是不会危及性命的?或急性毒发,或慢性毒发,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宁小小一屁股无力的坐回到凳子上,突然六神无主了:“不会的,北太医不会撒谎的,不会的,萧念不会死的……”
她不断念叨着,似乎只要这样,她所念叨的一切便会成为事实。
但真正的事实,她却不敢再深入去想。
两年前,在东宫,她躲在浴桶混进寝殿偷听之时,她以为萧念是在北太医走后才发现她的存在,然而,事实上萧念是在更早的时候便发现了她。
起初刚进入寝殿的时候,因为浴桶刚落地以致水声还比较大,加上当时萧念也是刚知悉自己体内的毒演变得如此激烈,心绪不宁,是以萧念确实没有马上发现到她,但当他心绪平静些许之后,便从她的呼吸声判断了她的存在。
当下,萧念立即以眼神及手势给北太医做了暗示,是以北太医才会立即改口,以安慰的口吻说出那一句:“殿下也不用太担心,眼下看来,此毒性不会危及性命,就是磨人了点,请殿下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会尽力寻出解毒之法。”
如今回想,才明白到这句话不是安慰萧念的,而是萧念授意北太医,安慰她的。
若萧念更早发现她的话,想必就不止如此瞒过她了,而是肯定会直接让北太医说他一切安好。
不过这些假设性的可能已经没必要去讨论,关键是眼下她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然而,宁小小却无法接受事实。
她念叨着“不会不会”,身体越发的颤抖,还冒出了一身冷汗,吓得唐月也手足无措。
唐月不断叫她冷静,但宁小小恍若未闻,唐月没有办法,出去找莫溪和萧森求救。
莫溪和萧森也都无法让宁小小平静,他们越是靠近,宁小小便捂着耳朵越是扯大嗓音说话,起初的叨念已经渐渐变成了呐喊。
没有办法之下,最终还是莫溪点了她睡穴,让她昏睡过去。
“这下可怎么办啊?她似乎受不住这个刺激。”瞧着躺在**榻上的宁小小,唐月忍不住担心。
“这刺激大概是换做谁也受不住的。”莫溪这淡定的回答,显然是早已料到了此刻的结果。
唐月有些讶异:“既然你明知道她会受不住,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实情?你大可依着萧念之意,让宁小小对他死心,然后你顺理成章的履行父母定下的婚约,这不是皆大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