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7回:如是再三
其实武关仅仅是张角围攻洛阳的最后一环,围攻洛阳会同时三处奇兵,武关攻函谷断洛阳退路,上党起水军奇兵攻打孟津断其水路,最重要的是陈留起兵攻打虎牢拿下正门,这三处只要成功一处,洛阳就岌岌可危了,如若成功两处,那洛阳危如累卵了,如若成功三处,那洛阳必定不战而降了。
换句话说,武关如若实在没有拿下,也不是要害,只要水路和正门拿下一样能让洛阳姓张不姓刘了。
张角刚刚将这消息淡化,还没坐下喘口气,又有一小校飞身入内,大声禀告“报,大帅,紧急军情。”
张角一皱眉,心中似乎有些不安了,可却强做镇定“念。”
小校大声道“报,大帅,上党本已失而复得,但很快又得而复失,据张白饶部探查得知,大臣卢植、宗元领兵一万增援上党,突然袭击,张白饶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兵修整。”
“上党竟然被击退?”张角豁然起身,死死盯住小校,急问道“郭太,河内郡郭太如何?”
小校大声道“报,大帅,河内郡被宗元所破,郭太率部从水路逃亡。”
“什么!河内郡也丢了?”张角闻言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心腹抢上前去一把扶住,张角伸手挡开,一脸的震怒“拿来。”
小校立即上前将战报递给张角。
张角拿着战报喃喃的念叨“张白饶、张燕竟然被卢植击退,损失惨重,暂退邺城,郭太被宗元大破,从水路逃亡,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张角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心腹赶紧上前,“大帅,保重身体啊。”
众渠帅一起起身,大声喊道“大帅”皆一脸担忧的看着张角。
“我没事”张角摆手,缓过心神,知道不能影响军心,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自己就是他们的旗帜,我不能承认失败,也绝不能倒下。
良久,张角将满心怒气沉入腹中,大声喝道“诸位,武关、上党皆告失利,非战之罪,此乃暴汉最后的力量,试想同时增援两处,洛阳兵力必然空虚,必无暇顾及虎牢关,此真是天助我也,攻取虎牢真是此时。”
众渠帅立即大声喝道“大帅有命,无所不从,请大帅下令,踏平虎牢,就在今日。”
张角点点头,喝道“传我军令:张白饶、张燕继续攻打上党,务必拿下上党,就算拿不下,也要将上党兵丁给我死死咬住,绝不能让其回援虎牢。”
小校立即答道“尊令。”
张角立即起身来到行军图前,紧盯良久,将武关与上党及河内郡的“汉”字重新贴上,放眼望去,洛阳之处极为刺眼,看着河内张角只觉气血翻涌,深呼吸数次才算渐渐平将下来。
心腹道“大帅,濮阳运粮运兵皆走的水路,如此必不下百余条船,如若让其将粮草暂存于官渡,或可行船渡河攻之,如此河内郡必失而复得!”
张角立即转身看着心腹就想答应,却皱眉道“官渡守军几何?”
心腹道“三千余。”
张角皱眉道“如此行事,恐怕太过冒险矣。”
心腹道“大帅,郭太从水路逃亡,必回官渡,而护粮之军也必先濮阳之兵先到官渡,如此官渡万余兵丁依巷而守,岂有危险?”
“这…”张角立即转身再看行军图。
心腹道“大帅,上党张白饶部被破,必是卢植宗元联合攻打而至,吾观河内必然空虚,一旦被我军失而复得,上党必出军来救,如此上党再被张白饶张燕强攻,必难久持。”
张角细细看着行军图,分析着心腹的话,越分析越觉得有理,河内绝不容有失,否则黄巾大军只余虎牢一处可打。
张角立即喝道“传我军令:命卜己率麾下兵丁立即水路强攻河内,命……”
小校三度进入,大声道“报,大帅,紧急军情。”当看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自己,脸色苍白。
孙仲大声喝道“岂有此理,没看大帅正在下军令吗?来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张角摆手道“罢了”声音似乎微微有些颤抖,强稳心神“念”。
众人皆心绪不宁看着小校。
小校立即大声念道“报大帅,官渡卜己、郭太、高昇三部被讨贼军彭羽所破,卜己、郭太、高昇皆被其所害,官渡、战船、兵粮皆被其焚毁。”
“什么,兵粮被焚毁?不可能!”张梁大声喝道,跳将上去一把夺过战报,犹自不相信,连看数遍,终于脸色一白跌坐椅上。
众渠帅皆满脸骇然之色。
心腹急忙扶住张角,却发现张角脸色红润,似乎未受半点打击。
张角嘶哑的声音传来“还有吗?”
孙仲立即抢行数步,接过张梁手中战报,一字一顿“彭羽部下许攸所部烧却中牟据点,因中牟桐油极多,大火难以扑灭,大军皆被其所阻。”
一时间,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只听得张角嘶哑的声音缓缓传来“被其焚毁?”
众渠帅看到张角脸色似乎格外殷红,皆紧张的看着张角,却不敢出言。
张梁立即起身疾行数步,扶住张角“大帅。”
“被其所阻?”张角喃喃的喊道。
众渠帅一脸担忧看着张角,大声喊道“大帅”
张角似乎没听到众渠帅的喊声,犹在喃喃念道“被其焚毁?被其所阻?”
所有人一脸惊色看着张角,只觉张角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