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冰冷如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伤害了乔夏,我有一千种让你死的办法,就算我离婚了,除了我,我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
“她永远不会跌落尘埃,她永远都会光鲜亮丽,你们给不起。她要什么,我穆凉给不起,就算她要筹钱救你这样一条烂命,在我看来根本不值得,我也不在乎,所以,你最好感激她,最好活着,看着她幸福的样子!”
“谁敢伤害她,就是和我穆凉为敌。”
他脸色如魔,语气冷漠,乔奶奶被他震慑住了,一语不发,脸色发白,他怎么敢和穆凉说半句不敬,她也只会欺负乔夏罢了。
……
刘正躺了几天,总算醒了,人还有一点恍惚,身体各处传来了不同程度的疼痛,特别是后脑,一阵阵昏眩,他一侧头就看到徐艾拿着平板电脑,双手如飞在键盘上敲字。
记忆慢慢回笼……
“徐小姐……”
徐艾一愣,恍若幻听,双手离开键盘,错愕地看着他,她放下电脑,快步走过来,十分精细。
“刘正,你总算醒了,你睡了好几天,你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刘正喊都没喊住,徐艾去叫医生,接下来就是一番很详细的检查,沈医生总算确定他转危为安,只要慢慢调养就行,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
徐艾看起来很憔悴,她连续在医院里陪了好几天,刘正看着她,有一点茫然,微微地蹙着眉,徐艾很尴尬,有一种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尴尬。
那些话,刘正记得吗?
应该是不记得的吧。
“你……”
“你……”
徐艾一笑,“刘总,谢谢你。”
刘正蹙眉,“你一直在医院里?”
“如果不是你,出事的就是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徐艾说,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在刘正人事不省时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你是小树的妈妈,如果你出事,他会很难过,救你是我应该的。”
徐艾一怔,目光有些黯然,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不管怎么说,我都谢谢你。”
“够了。”他一时动了气,伤口一些疼,徐艾慌忙上前,压着他的手,“刘总,你若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你别烦躁,也别动气。”
就如她和神明许愿的一般,如果刘正醒来,只要他平安喜乐,即使再不相见,她也愿意。
神明显灵,他醒了。
是该她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刘正一阵咳嗽,倏然愤怒地瞪着她,依靠深呼吸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她想去扶着他,却被刘正摔开了,“既然徐小姐那么急切地想和我划清界限,那就不必惺惺作态。”
“我……”
“大哥,小艾姐……”乔夏捧着一束百合花,微笑地走进来,仿佛没看到他们之间宛若炮弹一样的气氛,她换了花瓶里快要枯萎的百合花,微微一笑,“大哥,你睡了这么多天,小艾姐一次都没回过家,你醒了,可算把她还给我了,没有她,我一个人觉得好孤单呢。”
刘正心里的怒火,随着乔夏娇俏的声音烟消云散。
徐艾在一旁,笑意苦涩,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和刘正的关系。
只能在刘正快要离世时,倾诉那些她不敢让他知道的话。
她爱上了刘正。
她怎么敢让他知道。
六年前,她抛弃了刘正,让他度过了六年空白痛苦的岁月。
如今,她失忆了,欢天喜地地和刘正说,我爱上了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怎么说出口。
……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坦诚,利落,担当。
如今,她才知道。
有些爱,深藏于心,无法宣之于口。
她再爱一个人,她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九百九十九种甜蜜的样子,也有一种难堪的样子。
她和刘正,属于千分之一的难堪。
“大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大乔。”
乔夏抿唇一笑,“你差一点就走了呢,医生都宣布心跳停止,幸好又活过来了,我们都担心极了,小树都哭得不要不要的,天天都要哭一回。”
刘正对差点离世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
完全想象不出来徐小树哭泣的样子。
“这小子……”
乔夏看了徐艾一眼,刚要说什么,穆凉和顾西西就来了,顾西西在穆凉身侧,小鸟依人,温婉可人,两人在一起宛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大哥,你醒了……”穆凉很开心,快步走了过来,刘正露出笑容,看了看乔夏,又看了看顾西西,淡淡说,“嗯,我醒了,别担心,不会有事。”
乔夏已不想待下去,徐艾看出她的心思,刚要说走,顾西西也走了过来,依在穆凉身边,“大哥,你可算醒了呢,我和阿凉都担心极了,我们还商量着推迟婚礼,如今可好了,大哥可以当我们的证婚人。”
穆凉倏然浑身僵硬地看着乔夏。
她微微低着头,他站在她的侧面,隔着一张病床,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只看到她平静的面色。
宛若死水微澜。
听到他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她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
穆凉恼怒地别开了眼睛。
刘正微微一笑,“真的有婚礼,到时候再说。”
顾西西心里不痛快极了,为什么刘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