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马鞭划破空气,发出微不可查的“嗖嗖”声,骑士灵敏的俯身马背,堪堪躲过了迅疾的一击。
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捞住回缩的长鞭,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马匹忍不住疼痛而长嘶一声,在人的指引与压迫下迅速回转。
与此同时,骑士顺势转过身体,手中犹带有血迹的长刀向着背后的袭击者横砍而去。
“辛伍郎,你看清楚我是谁!”辛云劲暴喝一声,迅速抽出配刀,顺着长刀划过的轨迹,只是轻轻一拨,势大力穷的一击便化为无形,长刀也脱手插入不远处的泥土中。
“末将鲁莽,冒犯将军,请将军恕罪!”辛伍郎闻言翻身下马,忙不迭的告罪讨饶道。
“华而不实!”辛云劲瞥了一眼马下之人,有扫视了一眼插入泥土中的长刀,口中淡淡的说道。
“嗯哼!”身边的老者轻咳一声,示意辛云劲正事要紧,辛云劲闻声随即将目光转向一众战俘辅兵。
辛云劲目光炯炯,不怒自威的说道:“尔等均是战败而俘,本是死路一条,如今我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摆摆手,有士兵走上前,将大量的刀剑摆在战俘辅兵阵列之前,辛云劲继续说道:“对面是赵军的长城,尔等只需拿上武器,攻上山头,杀一赵军,即可免死。”
万余辅兵寂静无声,麻木的望向辛云劲,不知所措。
“难道尔等皆是无胆鼠辈,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吗?”辛云劲面带愠色道:“我只给你们三声的时间考虑!”
“弓箭手准备!”一声令下,辅兵军阵周边的匈奴本部士兵们纷纷张弓拉箭,锋利的箭头恰巧朝向万余辅兵。
恐惧,紧张,决然,各种情绪在万余的俘虏间迅速传染。一阵微微低沉的喧闹声后,辛云劲竖起三根手指,数个传令兵彼此传信,环绕大阵大声的喊道:“三!”
“左右都是一死,拼了!”有俘虏暗自咒骂一声后愤然咆哮的道。辛云劲竖起的三根手指垂下一根,数个传令兵环绕大阵再次喊道:“二!”
在死亡的阴影下,大量的俘虏从辅兵军阵中走出,在匈奴战兵的俯视与睥睨下,手持刀剑走向军阵之首,作为攻击的第一序列。
辛云劲竖起的两根手指再次垂下一根,传令兵们又一次宣告了死神的即将来临:“一!”
时间已经不足以思考,剩余之人纷纷慌不择路的向数个刀剑堆积之所奔去,箭矢之下的辅兵军阵顿时纷乱起来,恐惧死亡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手掌最终紧握成拳,传令兵们纷纷下令:“射”,顿时,箭矢如雨般升上天空,又如雨般坠落大地。有人立时毙命,有人垂死挣扎,哭喊声响彻四野。几轮箭雨过后,天地间安静下来,约半数俘虏葬身于此。
“辛伍郎何在?”辛云劲面色古井不波的喊道。身边的老者捋捋胡须缓缓感慨道:“真是慈不掌兵啊!”
“末将在此!”面色煞白的辛伍郎闻言从眼前的血腥中反应过来,走到辛云劲面前回应道。
“记住,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惧怕你,才能让人听你的话!”辛云劲淡淡的吩咐道:“这些尸体,就由你来处理吧!”
辛伍郎闻言称诺,领手下五百兵士开始打扫战场。辛云劲拨马继续前行,麾下大军雄赳赳,气昂昂踏过一具具尸体,也向着赵军防线的方向继续前行。
“嗷!”天空中,信鹰长嘶一声,匈奴大军全速前进。一股嗜血欲战的氛围弥漫在数万战兵之间,危机距离赵军的长城守军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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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长城上,由于主将拓跋雄的战死,赵国守军军士气如虹,匈奴先遣军节节败退。趁着战事的间隙,公孙英背倚城墙,与阿曼相依与坐,面色阴郁的扫视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将军,快看!匈奴军又来了!”有士兵惊慌的叫喊道。刹那间,所有席地而坐的赵军均迅速爬起,抽刀张箭,严正以待。
山脚下,匈奴军伍绵延不绝的出现在视野中,仿佛与远方的天际相连,一眼望不到边。望着匈奴杀气腾腾的军势,有赵军士兵不自觉的双腿打颤,以至于要手扶城墙,以稳住战栗的身体。
“此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阿曼手按城墙,面色凝重,臂膀微抖,心下暗想。不经意间,一支手掌按上肩头,阿曼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去,只见:
公孙英满面通红,双目圆瞪,目光仿佛可以撕裂一切。他高高的举起手臂,大声的咆哮道:“成功成仁!”
慷慨激昂的气概仿佛感染了所有赵军士兵,城墙上顿时响起了视死如归,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成功成仁!”
在响彻山谷的呐喊声中,最先赶到山脚下的数千敢死兵分成两半,中央缓缓走出辛云劲与他的数位幕僚,亲卫。
山坡上,拓跋雄麾下的兵马已经从节节败退转变为了全线溃退,原本杀气腾腾的士兵们此时已经慌不择路的向山脚下逃去。
有人推攘着夺路而逃,有人失足滚下山坡,有人背后中箭而亡。望着眼前屠杀的景象,辛云劲目光炽烈,怒发冲冠。
跃马上前,抽刀劈砍,一低级领兵校尉被斩为两段。“凡越过此线者,杀无赦!”长刀划破大地,鲜血与泥土融合,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线。
不明的威压笼罩在每一个后退的士兵的心头,逃跑的脚步竟不由自主的放缓下来,溃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