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宫中,老身的地位最大,老身下个命令,有谁敢违背。”赵威后豪气冲天的说道。
“公主殿下难道忘记几个月前的籍田日之事了吗?”田碧闻言顺口说道。
赵威后闻言不在言语,陷入了回忆之中,籍田日发生的事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
话说赵孝成王元年,为了展示新朝的新气象,朝野上下决定在籍田日大肆庆祝一番,与民同乐。
何为籍田日呢?籍田日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一个重要的政治性的节日,每年朝廷都需选定一个黄道吉日作为籍田日,在这一天里,不管是王侯,还是将相还是都要到田地里亲自耕种,用以劝农;与此同时,在这一天里,王侯将相家眷中的女眷也不会闲着,需要躬身育蚕或织布,用以劝勤。
在这样一个与民同乐的日子里,王室的女眷作为天下之女子的表率,自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出他们勤劳的一面。然而就在这籍田日上,意外陡然发生了。
由于天寿殿中的宫女的疏失,赵威后养育的春蚕竟全部死去了。虽然危机很快得到了解决,但赵捷的母亲并不打算放过这些犯错误的宫女;与此同时,赵威后欲护短,原谅了这些侍候她多年的宫女。
赵威后派人通知了王后赵李氏,让她将被捕宫女放出,但赵李氏以国法答之,硬是重重的惩罚了那些宫女,重重的落了赵威后的面子。
就是因为这件小事,婆媳之间矛盾出现了。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一本就叫“婆媳经”。自古以来,在家庭中,两代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最明显和最常见的,是出现在婆媳关系上。婆媳不合,是使不少人提起就摇头叹息的问题。
矛盾就像一根刺,刺伤了赵威后的心;矛盾就像一堵墙,阻隔了婆媳之间的交流。
“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的女儿罢了,一点都配不上我儿,竟还敢和我这一国公主作对,太不知轻重了!”赵威后自言自语道。
————————————————————————————————————
就在赵威后的回忆过去的时候,颜府上,后派与宗族派的人济济一堂。
“颜兄,太后怎么说?”当颜聚走进大堂之时,一众官员纷纷急切的问道。
“太后说要考虑一下。”颜聚回答道:“不过不用担心,太后身边的田碧是我们的人,他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促成我们的计划。”
“这么说,此次计划的成功是十拿九稳的喽!”又一个官员问道。
“可以这么说!”颜聚信心十足的说道:“一旦大王充实后宫,雨露遍施,旦有王子降生,我等便辅助之,从根基之处撬动联合的遗臣派和王派。”
“好计!好计!”颜聚的话音刚落,从墙角处传来了一声声赞叹。众人向墙角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人,其人正是正是如今的邯郸城的市椽(市场的收税员),同时也是马服子的新收门客。
对于这样一个声名不显的人,颜聚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许永远不会想到,在未来,此人竟成了后派与宗主派存亡继续的英雄人物。
颜聚瞥了一眼年轻的市椽,然后继续说道:“遗臣派抓住了太子这根木头,那我们就让这根木头彻底沉入水中。只要大王一诞下新王子,我们就尽全力扶其为新太子,这样我们就是新朝的大功臣,整个家族与国同休也说不定。”
“这样不太好吧?我听说太子殿下是个不可多得的继承人,排挤他,于国无利啊!更何况,如今的太子殿下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打倒的!”有人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难道你不怕他的报复吗?难道你希望你的后代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贱民吗?如果不想,你就必须去做,你也不得不做!”颜聚以一种恐吓的语气吓住了所有人,反对声被支持声无情的淹没,一些人不得不答应支持此项计划,而另一些人则从此走上了不归路。这种以恐吓为手段的团方法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时的还会被颜聚拿出来使用,虽然屡试不爽,但也为计划和团结埋下了隐患。
话说就在众人达成统一意见,准备歃血为盟之时,管家意外的走进了大厅,当着众人的面禀报道:“大人,韩使拜见!”
“韩使?”颜聚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我从未与韩使有过交流,为什么他会来找我。”
“会不会是与今日之事有关?”身旁的人惴惴不安的问道:“臣子聚众集会,历来都为君王之大忌,消息一旦泄露,我们可能会受到大王的打击的。”
“不必担心,我想韩使此来必无告状之心,否则现在来的就应该是宫卫军了。”颜聚继续说道:“大家莫慌,且待我去会会那韩使。”
说完,颜聚便在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厅,留下了惴惴不安,面面相觑的众人。
——————————————————————————————————————
颜府中门大开,韩使在颜府下人的指引下走进了赵国邯郸防御使的府邸之中。
不一会儿,韩使便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将军颜聚。“哟,怪不得今天府上的喜鹊会叫,原来是贵客来了。”颜聚笑容满面的说道:“还未请教使者名号。”
“韩辩,韩国王室远亲。”韩使闻言回答道:“此来有要事与将军相商。”
“哦,本官与韩国王室并无任何交集,我俩有事相谈,恕在下不甚明白。”颜聚闻言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