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还是嗡嗡地响,还是很痛,有过n次晕倒经验的我不得不怨念,“每次都是这样,不知今夕是何夕啊……”,长音还没有拖完,就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这回疼的貌似不是胳膊而是脑袋和后腰,全部像被车轮撵过一般的痛。
慢慢睁开眼,还未及找寻哥的身影,只听得耳边一道急切的女声响起:“格格醒了!四阿哥,格……福晋醒过来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还没等我想清楚是何情况,就见一道人影急急走了过来,躬着身子看不清脸,只见得身上穿的竟然是大红色的……清装袍褂?
大红色?这是要结婚办喜事呀!
正想着,闻得一句偶显尖锐却压得低低的粗哑男声从面前之人的口中传来:“醒了,可还好?”
我愣愣地瞅着背光的面孔,一时间分辨不出此人形貌,只那光亮的脑门和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声真是让人纠结,这是个半大孩子?四阿哥?清装?格格?福晋?猛然又想起刚才的发现——办喜事!
这是什么情况啊……明明一早在公司摔了个人仰马翻,怎么醒来就变成这般景象?难道说,我……穿越了?这也忒巧了点吧!
作为一名标准的清穿控,我曾广读诸家姐妹的清穿之作,可是那仅限于康又是哪一位呢?不管哪一位都好,这能叫阿哥的必是皇子,我居然成功的庸俗的穿越到了众女期盼的大清朝皇家内苑,此情此景我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想不明白,先且放下,看看形势再做回应。
听他们的话中之意,再想到自身的疼痛来源,我该是才受过伤的,遂轻轻抬手想摸下脑袋,触手却是厚厚的头冠。“咝” ——被头冠和枕头挤压到的后脑,还真是疼得厉害。再看眼前人,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细听声响,貌似那位四阿哥稍站了片刻便走开了。
默数着他的步子,不知几步可以走出此间屋子,心里忙不迭地盘算起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也去盘问丫头套个话儿?不要啊!每每在书中看到如此描述,都会一头黑线,我坚决不会做如此调调儿,那绝非本姑娘的行事作风,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必能窥其一二,再做打算就是。
正盘算着,忽听外屋传来一稚嫩童声:“笑意……”,我立时清醒过来,睁大眼睛自床上翻坐而起,疼得险些又仰回去。
在叫我么?这大清朝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难道……
猛地跳下床,才发现腰后还真是疼,瘀青是没跑儿了。顾不得那许多,下床便要向屋外冲。一个小姑娘勿忙靠过来扶住我,又惊又怕地说:“福晋,鞋……”
在她的帮助下,快速套上鞋子,便向外冲,哪知竟是那著名的花盆底,整个身子就那么直挺挺地向着地面拍过去,勉强被身后的小姑娘给拉抱住。
蹭到了门口才惊住,外屋站满了人,清一色的光脑门儿大辫子。众人想来也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全都将视线移过来。
我佯装虚弱地靠在门边,忽略掉那些注视的目光,由着那小姑娘扶着,低着声问:“谁?刚才谁在说话?”
众人听得我问,掩嘴笑者有之,惊讶难掩者有之,回头望者有之,有志一同的是让开了一条缝隙。顺着那道缝我看到一张小塌,坐着一个身量尚幼的小男孩,正以一种超乎年龄的神态环视左右,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刚刚的四阿哥。
推开扶着我的手,小心又踉跄地穿过众人,向着小塌慢慢蹭,即将挨到塌沿时,轻声问:“你刚才……叫……说什么?”
顾不得周围众人的反映,我双手紧紧抓着塌沿死死盯住小男孩的眼睛。
他亦盯着我看,好半晌才回了声:“笑意。”
这一回我听得真切,虽是童声,但我听了25年的语调绝对不会有错。
心,猛然踏实下来,身体也顺着塌沿滑坐在地。天可怜我!在那现代生活中,没有父母双亲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如果我真的自己一人穿越了,我怎么办他怎么办?现在看来,老天还是可怜我们兄妹俩的。
“十三弟,此话休得再说!”未等我感激完上苍,四阿哥一把捂住小男孩的嘴急声阻止,眼中满是不解,还有一丝慌乱。
被唤作十三弟的男孩垂眼看了下罩在自己小脸上的手,复又抬头看向手主人,再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十三弟、四阿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康熙年间?!不能怪我如此想法,作为一名职业清穿控,会有如此想法轻松自然。即如此,那这小男孩便是传说中的侠王十三?可是……貌似现在同样被鸠占鹊巢了。
“眉妩,扶福晋回去。”
未等我魂归体内,四阿哥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那个小姑娘便过来扶我。再看了眼低着头的十三阿哥,便在她的搀扶之下站起身。
迈了没两步,一抹明黄晃进眼中,只得低头站住。
“四弟,今儿个兄弟们过来原是想与你闹闹洞房,热闹一番,谁成想竟闹成这般,实在是兄弟们的不是了。”明黄色的身影已至身前,声音倒是温和得很,不像四阿哥正处于变声期的尴尬音色。
如此看来,此人该是太子无疑。
他只对着四阿哥继续说道:“天色已晚,兄弟们这就回了,十三弟且交给哥哥,你与弟妹也早些休息。”
四阿哥对着太子施了一礼低声回道:“多谢二哥体谅,十三弟就麻烦二哥与诸位兄弟了。”
我猜得还真没错,有惊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