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京的我变得比往常忙碌,从济南出发前,还心心念念着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准备胤禛的生日礼物,却忘得一干二净。
拖着有提前老化趋势的腰腿,继续准备着他那群弟弟们即将出生子女的贺礼,“啊”的一声大喊,我才猛的反应过来,胤禛昨夜的愤怒不满又热情,是为何意。
苍天啊,我错了,怎么可以忘记他的生日呢,怎么可以!
可是,这个男人也忒别扭了些,就不能善意的提醒我一下么?为什么总要用这么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我家男人终于下朝回来了,带着孩子们坐在我的小院子里念诗写字,却始终不肯理我。三个娃娃还不会分辨天色,却已然看得懂阿玛的脸色,一样的对我视而不见。于是,我从贝勒府嫡福晋变成了后院大丫鬟,围着他们转来转去,端茶递水送点心,忙得头晕眼花。
弘晖变了!他在院子和自己房间跑了个来回,便拿出一份抄好的《地藏经》,笑嘻嘻地捧到胤禛面前,呲着自己一口未换的小白牙恭祝他阿玛生辰快乐,却不知道提醒我。
红挽挂在胤禛身上,甜腻腻地唤着阿玛,让我滴血的心更是雪上加霜。还是我儿弘晚最贴心了,小步子晃到我面前,温暖地拉着我的手,却淡淡地说出一句,“阿玛,额娘忘了不怕,有我们。”我抽着嘴角低头看腿边的小帅哥,严肃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这就是我的孩子们,我辛辛苦苦拼了性命生的娃,全都热乎乎的倒向了那个只负责提供y染色体的男人。把我置于冰冷的地窖,还玩儿了命地踩,就为了博蓝颜一笑,我呸。
直到用过晚膳,我死皮赖脸的粘着,又送了块赶制的帕子,鉴于某人24岁了,我特意在帕子边缘上绣了24个小小的寿字,累到我手指抽筋眼发花,他才面色稍霁,却依然表示不解。我只能据实以告,因为他的兄弟们都长大了,和他一样不停的当新郎做阿玛,所以,我这管家的嫂子就要不停的备礼,表示关心并且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胤禛点头表示认可,并且大度的原谅了我的无心之过,我便留在府里继续扮演好嫂子,他在外面当个好儿臣。
直忙到11月下旬,恭喜老十得了第二个儿子的我,终于得了闲进宫去给德妃请安,从永和宫出来,孝颜便苦着脸抓着我的手晃来晃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孝颜如是说。
我掀了帘子看向旁边骑马的兄弟二人,胤祥的脸色不太好,吓得我缩回头看着孝颜,抖着声音问着,“坏的?”
孝颜几乎流出泪来,小声念叨,“好人,求你了,先听好消息吧。”
我揽着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哄着,“说吧,我在听。”
“胤祥……要当爹了。”
我松了口气,拿帕子擦着孝颜脸上的泪,点头接过她未出口的话,“明白了,坏消息就是,你不是孩儿他娘。”
孝颜一拳打在我胸口,疼得我跟着她哭出来,才靠回车壁上饶过我。我们两个人便安静地坐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此起彼落的长嘘短叹。
回到府里我捶了胤祥一拳,并不用力做给孝颜看,胤禛摇摇头拉着皱眉的胤祥进了书房,我便扯着孝颜回到房里。轰走了丫头掩上门,便听见她连珠炮似的血泪控诉。
什么胤祥在南巡前还和疏影亲热,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什么自己白白来到这大清朝,以为能和他再续前缘,没想到竟是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听得我头晕脑胀,恨不得用被子蒙住她涕泪纵横的脸。
揉揉自己可怜的耳朵,我努力温柔地劝,“孝颜,胤祥多不对,有一件事咱们得说在前头。如果你早些告诉他实情,也许不会这样,你觉得呢?”
孝颜愣愣地看着我,居然又哭起来,从胤祥数落到我头上,“用你说,谁用你说,人家就是心里不痛快,找你说说,难道还不行么,干嘛非跟我装聪明,就数你明白。都到了这儿,你还和以前一样,说什么帮我,其实骨子里都是为了你哥好,就他对,我全是错的。”
我忙帮她擦着眼泪,连声解释,“孝颜,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没有错,是这个时代的问题。如果你接受到了这里可以和他再续前缘,就要接受妻妾同堂,这种事,由不得你挑肥拣瘦,更由不得你要这个不要那个。我知道你都明白,只是遇到了心里不痛快,我都懂……”
孝颜见我说着竟然自己哭起来,才软了声音反过来劝我,“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还不成么?你这府里的女人也没见少,孩子更是,我不该来招惹你的。”
“孝颜,你一直那么善解人意,又一直对我哥那么好,他会好好珍惜你的,错过你一次,他绝不会让自己再错过你第二次,你相信他。往后,他真的会对你好,也许还会有别的女人进门,但你对他,是不一样的。”
孝颜点着头,拉着我的手轻轻晃着,努力把委屈藏在眼底,摸着我头发轻声叹息,“笑意,你变了,以前那么霸道的厉害丫头,竟然在这里哄着所有人高兴,还要照顾自己男人的小老婆。”
“若黎。”我趴在她肩上,把脸埋起来,想着自己和她的委屈,“在这里,是人都会变,我,你,笑言,每一个。为了生存,也为了自己爱的人。幸好,我们还在一起。”
由着我发泄了会儿,孝颜才拉着我站起身,脸上换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