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西城内发生的第二件大事为,白子夜的回归。
腊月初八,天空中飘起了绒毛细雪,与当初白子夜离开时的情景一样,寒意渗入骨,两不相忘别离节,赠珠送心人,言,此物珍如我。
人烟罕至的沙漠,一望无边的黄土,那是白子夜呆了整整差不多一年的地方。
沙漠里的夜晚,狂风呼啸,卷席着沙尘,浇不灭的士气。
熊熊篝火烧起,战士们皆围在火边,举壶畅饮,庆祝经过一年来努力而取得的胜利。
一马打入黄沙之中,带着紧切的声音,人未到,声已传来,“报。”
“什么事?”白子夜身着战袍,如同立于荒漠之中魁梧直挺的大树,让人望而敬畏。
“传,西城急报。”探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跪在地上喊道。
“说。”白子夜松了口气,当看到探子时,他还以为有敌军到了,暗自嘲笑自己,敌方不过残余小鱼小虾,又怎会自投罗网。
“回将军,白家内事,白家老夫人已升天,望节哀。”那探子大声喊道,直到后面声音不觉中低了下去。
“你说什么?”白子夜瞪大眼,还未反应过来,一手扯过那探子的衣服,大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将,将军请冷静,我等也明白,这事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已成事实,陛下也希望将军能冷静面对。”那探子被白子夜用力直拽着,眼里流出恐惧,可还是把话说完。
“不可能,我离去时祖母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没了?”白子夜踉跄地松开了手,满脸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情报说,白老夫人死于猝病,一切来得太突然,没能拯救她。”探子低下头来,小声道。
“猝死?猝死?”直到现在白子夜还是不敢相信,白老夫人平日身体不算好,但也不至于会落个猝死的下场。
“那你为何不早来报。”白子夜恍忽。
“回将军,这报已迟了将近五个月,因山崖边上的唯一近路被堵,前一探子被沙石所埋致死,这才晚了。”探子解释道。
白子夜一拳重捶在岩石上,他的祖母竟死了将近半年,他才得到她逝去的消息,这是多么的可悲可恨!
啊,他记得了,五月前发生的所有事,蛮族国土位于西属北边的边界,两军交锋时唯一一条经过的近道,由两面高且陡的黄石峭壁相夹。
那天,他军被敌军围困在此,唯一一条退兵的通道被蛮兵堵死,眼看着军队要全军覆没了,突然间,一道闪雷乍现,划破天际,紧接狂风大作,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细小的沙石。两军马蹄声,长嘶声,撕杀声,声声相融震耳,就在一霎间,感觉地动山摇,巨大的隆隆声淹没了两军交战之声,带着混沌的沙尘覆盖整个战场,耳朵四周充斥着敌方惨叫声。。。。。。
白子夜大惊,猜想是天灾将至,一路大喊退兵,经策马快速辙退,才保住了主要军力。而蛮军正好位于两壁之间,损失惨重,大部分士兵活生生被沙石填埋,只余下一部分兵力。
经黄土石壁崩蹋,他方胜利在握,一路追赶残余蛮兵,经整整半年的努力,才得以把蛮族军队全军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