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一衣衫残破的妇人艰难地睁开双目,映目,是陌生的山洞,身旁躺着是同样衣着残破的男子,而那妇人见到那男子,连忙爬到他的身边,喊道,“翼儿!你怎么样?快醒醒啊!我是你母后!我是你母后啊!”这妇人,正是慕戚水,而那倒在地上的人,正是扮作千陇玄翼的慕歆瑶!
“醒了?醒了就快走。”这时,从外面突然走进一黑衣女子,却是风影。慕戚水自是不认识风影,一脸警惕地盯着她道,“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风影淡淡说道,“是我家主子吩咐,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走吧。”而就在这时,慕戚水怀中的人也醒了。“咳咳……”慕歆瑶轻咳了几声,却令慕戚水无比震惊。
“你……你不是翼儿!你是……你是……”她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却是想不起来了。“姑母,我……我是歆瑶……”“什……什么!那……那翼儿呢?”慕戚水惊诧道。
“他在外面的马车上。少废话,快走。”风影不耐烦道。“等等!你家主子是谁?”“是……妘雪舞……”慕戚水闻言,震惊得失声。
“母后!”外面的千陇玄翼跑进来,惊喜地望着慕戚水。“时间不多了,你们快走吧。”风影如此道。千陇玄翼看了看慕戚水,又看了看旁边的慕歆瑶,也来不及多问,便将她们扶上了马车。
“替我,向她致谢。还有……对不起……”千陇玄翼说道,目光之中的情绪不明。风影不语,只是轻轻颔首,目望着马车扬长而去……
帝都城楼。
妘雪舞和千陇焚夜并肩而立,望着远山和夕阳,她道,“你早就知道……是吗?”千陇焚夜说道,“你斟给他们的酒里,放了假死的药。当我看到残存的毒酒时,就知道了。你又说要将他们葬入皇陵,我就知道,你是想趁机送他们走。”他淡淡地望着远方,她想放他们走,那他就陪她演完这一段戏……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想放过他们了?”千陇焚夜问道。妘雪舞顿了顿,说道,“要是按我以前的性子,他们敢这么算计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只是……慕歆瑶的出现,却让我改变了主意。有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不容易,我何不成全了他们?”
他闻言,却是笑了。是啊……有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不容易……
帝都附近。
晨光熹微。“驾——”林清泉纵马驰骋,他没想到,刚刚离开帝都不到半月,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慕皇后联合长公主谋反,三皇子平叛,但青龙皇却已亡,如今……三皇子千陇焚夜已成为青龙新皇……这件事,太过蹊跷……
“还有多长时间?”林清泉问道。“将军,只需一日,便可到达帝都。”身旁的士兵回答道。“好,加快行程,务必尽快赶回帝都!”“是!”浩浩荡荡的军队,向帝都进发。
青龙皇宫。柒涟殿。
“主子!”“小姐!”妘雪舞刚踏进门,便看见青鸾和月影欣喜地朝她跑过来。“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他把我们接进来的!”月影毫不顾忌地指着刚进门的千陇焚夜说道。只见千陇焚夜淡笑地望向妘雪舞,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收了声。妘雪舞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拉过千陇焚夜,说道,“你怎知我惦记她们俩?也正想着把她们接进来呢。”妘雪舞仍是笑着,却隐隐透出担忧的神色。
“皇上,有要事禀报。”正在这时,孟坷却突然进来了。他如今代替了追风的位置,是帝都的禁卫军首领。千陇焚夜望向妘雪舞,只见她对他笑着,并不说什么。“舞儿,我去了。”她微微颔首,目送着他远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之中,妘雪舞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月影,日常照顾千陇的御医是谁。”她刚才悄悄地探了他的脉搏,心脉极虚……恍然想起那一夜,他就躺在自己身侧,脉搏也是这般虚弱,那时,她还以为是梦,不曾想竟是真的……“嗯……是御医院的院使令。”“哦,我知道了。现在,我得向一个人道歉……”她望着殿外,如此道。
宣正殿。
“你是说,林清泉回来了……”千陇焚夜一袭白衣,目光深沉。“是。还带了不少兵马,意欲不明。”孟坷道。他拿起手中的密函,付之一炬。“无妨,他也该见见我这位新皇了……”孟坷又问道,“皇上,需要臣做些什么?”“孟坷,你是我安排在青龙的一枚暗棋,这种时候自然是什么都不要做。我好不容易将你调回帝都,却不想让你过早暴露,只是不想委屈你罢了。”
“臣明白了。谢皇上。”孟坷心中一动,他这条命是千陇焚夜给的,当年,他以皇子之尊逼退了差点将他打死的官家子弟,又将他送往军营,这才成就了他一身非凡武艺。如今他登基为帝,他定为他守好这万里山河……
柒涟殿。
一白,一蓝,两抹身影在柒涟殿前。“你是说,我中毒,我的大婚,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吗?”她道。对面的人许久才道,“是……”
“主子!”“小姐!”那蓝衣女子凝望着她,说道,“妘雪舞,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待你,你却如此害我!我恨不能杀了你!”她的剑指向妘雪舞,眼中满是悲愤。“抱歉……是我太自私了……清妤,谨以此剑,向你赔罪了……”“喂!”林清妤一惊,却突然收回了剑,她倒未想到,妘雪舞竟真的走向了剑刃,血渗透了肩头的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