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幻中惊醒,羞得粉面通红到耳朵根,韩江慌乱地躲开视线,掩饰地端起酒杯,酒杯空空,她竟未发觉,将酒杯捂在脸上,好似要一头扎进去一般。
看到这一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叶传奇伤痛欲绝,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杨湘的后脑勺。
骗子!骗子!!原来使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竟敢勾引老子的女人,此仇不共戴天。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弯腰伸手探入靴桶摸了摸,没有摸到,这才想起那把匕首昨夜已经遗失了。
不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就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布衣一怒,脑浆五步,古人诚不欺我。
运起吃奶的功力,叶传奇正要挥掌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喝:“呔!”
他扭头一看,看到小书童手托着一盘子猪大肠,一跃而起,猪大肠充满了整个视野,随后扣到了脸上。
盘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听到异响,韩江和杨湘回过头来,小书童指着叶传奇喊道:“公子,他要伤害你。”
稍有迟疑,杨湘使了个眼色,说道:“胡说,我同叶兄一见如故,他怎么会伤害于我?”
“他……他弄脏了公子的衣袍,这衣袍好贵的。”眼珠儿转动,小书童说道。
凤眼含煞,银牙暗咬,杨湘盯着叶传奇,柔声埋怨道:“脏就脏了,不就一件衣裳吗,大惊大怪什么?”
双颊潮红未退,杏眼狠狠剜了叶传奇一眼,韩江娇喝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一边去。”
“是,是。”叶传奇一边擦抹着脸上的猪大肠,一边乖乖地躲出去三丈开外。
未料到白,黑二老竟然败了,王猛超艰难地咽了口吐沫,镇了镇心神,然后使了个眼色,继续计划的下一个环节。
一位身材瘦弱的年轻人站出来,头颅高昂,大义凛然道:“世上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今天吾等联袂前来,就是要同韩公子你讲讲道理。阁下恶行累累,倒行逆施,朝天城上下人神共愤……”
“闭嘴!本少向来懒得讲道理,只知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韩江大喝道。
“哈哈!哈哈!”年轻人仰天大笑道:“本少手无缚鸡之力,你大可一掌劈死本少。哈哈!不过你想自持武力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实在是痴心妄想。想当年,秦始帝残暴不良,纵使罢黜百家,焚书坑儒,终究遮瞒得了一时,遮瞒不了一世……”
蔑视地扫了一眼韩江,年轻人开始滔滔不绝地摆事实,讲道理,斯文而又露骨地将其骂了个狗血喷头。
韩江不服气想要反驳,可是年轻人根本不给她插嘴的机会。她气得咬牙切齿,紧握双拳,大有痛下杀手的架势。年轻人则不屑地背过身去,依旧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没了,这令韩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将桌面拍了几个窟窿。
王猛超和小霸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公子哥们个个喜形于色,不时鼓掌,叫好,吹口哨,整个大厅内仿佛正在进行歌舞表演,好不热闹。
躲于一旁的受气包叶传奇也乐了,“讲道理?那不就是吵架?真乃天助我也!这次定要漂漂亮亮地露上一手。”
他上前谄媚地安抚安抚韩江,狠狠瞪了杨湘一眼,然后摇头晃脑地踱着方步来到那个年轻人身前。
“韩公子之恶行,磬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呜呼哉!天理难容。”好似毙命前的那一声惨叫,年轻人嘶声尖叫着住了口,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
“公子大才,在下甚为钦佩,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叶传奇笑眯眯地问道。
“本少姓王名宾洛。”
“哎呀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八哥,是小弟我,你怎么不记得了?”叶传奇惊呼道。
“你是?”年轻人懵懂地问道。
“瞧你这记性,八哥,我呀,小弟王九,你的亲弟弟。”
“王九?亲弟弟?”年轻人不习惯这种市井泼皮的谈话方式,顺口说道。
“哄!”大厅内陆续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年轻人恍然醒悟,伸手揪着叶传奇的脖领子,怒道:“混账,你竟敢骂老子?”
回首看到韩江笑得趴在桌面上,一双美目情深意切地注视着自己,叶传奇心中无比欢喜。他看着年轻人瘦弱的身子骨,诡笑道:“八哥,你这是干什么?小弟怎么会骂你,啊……啊嚏!”
这个喷嚏打得痛快,鼻涕伴着口水喷了年轻人满脸。
初到朝天城的时候,曾经一口吐沫令叶氏家族的叶扬帆崩溃了,叶传奇深受启迪,因此此刻使出了这招杀手锏。
果不其然,年轻人神色惊悚,疯狂地擦拭着脸面。
痛打落水狗,叶传奇道歉道:“八哥,对不起,对不起,小弟刚刚吃了一盘猪大肠,这牙缝里的渣滓全都糊到你脸上了……”
闻言,年亲人俯身狂吐不止……
“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哈哈!哈哈!”
回首看到韩江欢快地鼓掌相贺,眉开眼笑地朝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叶传奇好不得意,当场吟诗一首,狂笑起来。
王猛超面色铁青地盯着他,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这时,一个同样出身于市井,想破脑袋都想着攀附权贵,可惜时运不济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此时终于觅得天赐良机的人物站了出来。
“叶兄,你用这种无赖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