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出来,薛飞又朝马路斜对面的诊所走了过去。
进了诊所,又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汹涌而来,不过这次不是烟味,是多种中药混合到一起的一种味道,这是一个中医诊所。
诊所是里外间,外间的面积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大小,看上去很干净。屋子里靠墙放着一排药柜,药柜旁边的墙上供奉着一尊财神,神像前的香炉里有三炷香,香烟缭绕。神像旁边和对面的墙上挂的都是锦旗,写的都是诸如“妙手回春”和“医德高尚”等字眼。
诊所里没有看病的患者,只是在药柜的前面有一张桌子,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身上穿着白大褂,长得慈眉善目,看到进来的薛飞和卞成钢,问道:“你们两个谁不舒服啊?”
薛飞坐下说道:“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您给我把把脉,瞧一瞧吧。”薛飞说完话就袖子卷起来,把手递了过去。
薛飞并不是在试探老头的医术,他是真的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每天晚上都要过了十二点以后才能睡着,在调理身体这方面,他还是比较相信中医的,正好赶上了,就顺便看一看。
老头伸出左手搭在了薛飞的脉搏上,右手则拿起毛笔,一边号脉,一边往纸上写东西,由于老头写的字特别连,加上角度的问题,薛飞没有看清写的是什么。
工夫不长,老者收回左手,放下毛笔后冲里间喊了一声:“二虎,出来一下,配药。”
原来写的是药方。
薛飞放下衣袖问道:“我的失眠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放在心上,把药拿回去吃,五个疗程以后,保证你吃得香,睡得着。”
“您从我的脉象上看出什么了?”薛飞追问道。
“你的脉象不错,稍微调理一下即可。”老者不做全面的解释,这时从里间出来一个长得虎头虎脑,身材魁梧,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老者将桌子上的药方递给了他:“二虎,你给客人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二虎拿起桌子上的计算器一通按,说道:“一共是一千五百零六,就算你一千五吧。”
“一千五?”薛飞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从二虎的手里拿过药方看了一眼问道:“什么药这么贵啊?”
“都是上等的中药,你就拿回去吃吧,保证药到病除。如果你要是不方便回去自己煎药,我们这里还可以代客煎药,不过需要另付六百块钱的费用,你买了一千五块钱的药,煎药可以算你五百,怎么样,够优惠的了吧?”老头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薛飞捡了多大便宜似的,就差让薛飞回家偷着乐了。
薛飞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黑诊所,老头看着医术高超的样子,实际上狗屁都不会,随便把了把脉,也不管患者同不同意开药,直接就给写药方,还狮子大开口,真是黑到家了。
薛飞笑了笑说道:“是够优惠的,一下子给我便宜了一百多块钱呢。老先生行医多少年了?”
“快四十年了。”
“哦,这诊所开多久了?”
二虎很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赶紧交钱吧,在这儿煎药就两千,不煎药就一千五。”
薛飞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别着急啊,我花这么多钱,我总得知道我花的值不值吧。你把诊所的所有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合格的正规诊所。”
老头和二虎一听薛飞要看证件,脸色立马就撂了下来。二虎指着薛飞问道:“你几个意思啊,想找事儿是吧?”
薛飞推开他的手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呀,你这儿开的是诊所,就应该有卫生局发的证件,我想看一下不行吗?还是你们根本什么证件都没有啊?”
“有没有证件跟你没有关系,开了药方就得交钱,麻溜的!”二虎一把抓住薛飞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攥着拳头准备随时动手。
卞成钢见状想要把二虎推开,薛飞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管,卞成钢就站着没有动。
“我还真没听说过开了药方就得交钱的,你们用这种办法坑了很多人了吧?”薛飞问道。
“你少跟我废话,我告诉你,今天不把钱放下,你走不了。”二虎回头冲里间喊了一声:“大虎,出来!”
薛飞以为大虎是二虎他哥,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从里间蹿出来一只大狼狗,体型健硕,面目狰狞,卞成钢看到狗嘴里露出来的狗牙不禁吓得一哆嗦,赶紧往薛飞的身后站了站。
薛飞看到跑出来的狗并没有害怕,相反倒有些想笑,狗叫大虎,他叫二虎,这个辈分很有意思啊。这么说冒充老中医的老头就是老虎了呗?薛飞打量了一眼,还别说,爷仨儿长得还挺像。
“赶紧交钱,不然我就让大虎咬你!”二虎威胁道。
“我没钱。”薛飞动手把药方撕了个粉碎。
“你他妈欠揍!”二虎抡着拳头就向薛飞打了过去。
薛飞向后退了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二虎的小肚子上,二虎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摔倒。
“大虎,咬他!”二虎一声令下,大狼狗就朝薛飞扑了过去。
卞成钢都吓傻了,心里想跑,脚根本不听使唤,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最后索性把眼睛都闭上了,准备听天由命。
薛飞余光一扫,看到身背后一个红桶里有一把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