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是10月23日,月底考试显然凑不够四周的休整期,到最后,考试时间就订在十一月出头。
在月考之前,沈悦之仿佛又回到了八月中旬那段时间的状态。她用所有的时间去背书,唯一的放松,就是去想,如果自己赌赢了,谢青阳真的写“情书”给自己……她会写什么?
沈悦之觉得,谢青阳应该不会将那封信中描述的对象定为自己。她大约会模糊人称,甚至会模糊其中包含的感情。
至于会不会直接来一个“三行情书”,或者写个心形线公式,似乎也说不太准。
想到这里,沈悦之有些后悔,她之前应该再说的详细一点的。
可那种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过,谢青阳竟会答应自己。
她笔下算着数学题。今早开讲三角函数专题,高咏还记得之前问过他们的那个问题,开场第一句话90°是多少?”
台下一片静默,高咏就点了谢青阳。
谢青阳没有站起来,直接答:“不存在。”
高咏就笑了下,问:“现在呢,你觉得是虚拟语气难,还是三角函数的值难?”
谢青阳冷静地:“三角函数这个根本不用背啊,实在不记得的话,画个图就行了。”
高咏一拍桌子,语气里充满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没错。给你们讲啊,我当初数学不是27嘛,往上补的时候因为要记的东西太多,像三角函数的值啊,还有后面的公式啊,就全都没有背,只记了怎么推导。”
他转过身,在+/
然后那手指指节在上面敲一敲:“但这两个公式还是要背过的。行,咱们先讲几个定义。”
连这两节数学,第一节就在各种定义中消磨过去大半。
还剩十几分钟下课时,高咏开始往黑板上写公式。
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高中阶段,所有三角函数的公式都可以用之前写的那两个函数关系式推导出来。
高咏轻轻松松写了一黑板,台下众人一片哀嚎:“这么多!”
高咏就开始讲,各个基本公式之间有什么关系。
讲到一半,下课铃响了。台上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完全沉浸在数学的海洋。等他说完时,第二节课已经开始,台下众人懵懵懂懂,仿佛自己已经明白了,但再一细想,又像是不太明白。
高咏就说:“哎,你们这块儿是什么时候学的?”
得到答案后,他笑了笑:“那么久了,忘了也挺正常。这样,今天回去以后把每个公式抄十遍。”
台下的哀嚎顿时真情实感了起来:“不!要!啊!”
高咏道:“上次数学考试100分以上的就不用了,够宽限了吧?”
沈悦之:=口=
这晚的第一个晚自习,就在各种公式中度过。沈悦之抄着抄着,圈出其中几个,下课后跑到谢青阳桌边,说自己忘了怎么推导。
谢青阳说:“你来晚了,我刚给林涛说了遍。”
沈悦之卖萌:“那再给我说一遍呗。”
林涛在一边跃跃欲试:“我给你讲吧,正好巩固一下。”
沈悦之:“……好、好吧。”
虽然内心失望,面上倒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沈悦之弯着腰看林涛给自己分析,听得十分认真。
谢青阳在旁边看着她,偶尔林涛想不起怎么讲时,还会提示上两句。
听完之后,沈悦之对林涛道了谢,又问谢青阳:“我刚想起来,你上课的时候是不是说,三角函数的值也不用背……?”
谢青阳道:“嗯,这个初中就讲过吧,画个图就行。不过其实多用几次,也就记住了。”
沈悦之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站直身子:“行,我去做题。”
结果第二节晚自习是地理辅导课,老师也在讲题。沈悦之对数学的热情被接连打击,能在第三节晚自习时静下心来写数学作业,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抄写公式的要求在前,最后布置下来的题目就并不多。她花了大半节课搞定,又用接下来几十分钟的功夫,解决掉历史《练出高分》。
做完这些,就到了第四节晚自习。她看看手表,这会儿是九点四十多,后面却还有英语作业要做。
如果做了英语……今天是别想背政治了。
她开始犹豫。英语《五三》很可能不会收,只是老师当堂讲。她虽然已经快背完必修三,但背着忘着,一直到现在,都常常看不懂题目。
也是应该的,谁让她基础那么差。
既然如此,要不然干脆赌一把,就不写了?
沈悦之沉思片刻,决定干了。
拿出政治笔记本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眼下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如果是几个月前——哪怕是七月中旬,刚开学时,有人告诉她,她会静下心来认真学习,每天晚自习都不摸鱼,安静背书做题,她都一定不会信。
沈悦之左手托着腮,右手拿了根铅笔,点在自己要背的内容上。阶级性是国家的根本属性……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这些内容已经在上一次月考时考过,但和历史一样,已经忘得差不多。
剩下的四十来分钟,沈悦之一直沉浸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
本子是真的厚,但上面写的内容还不算很多,只占了一小半的页数。
她想了想,觉得不如把笔记本拿回宿舍,说不定熄灯前还能再看两眼。
回宿舍的路上,谢青阳照例问了她几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