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时代的奴性。
那就是当好了一个合格的宫人仆从。
太子到的很快。等太子到了后,算得平静的给宣惠帝行礼。
宣惠帝望着太子,他的眼中有着痛苦的神色。太子一直是让帝王满意的,所有人都告诉了宣惠帝,他的儿子非常好,是一位合格的储君。
当然,宣惠帝眼中,他的太子也是非常优秀的孩子。
只是,如此的境地,让宣惠帝心痛如刀绞。
“你母妃想让你逃出宫,将来做为一介庶民也罢,还是苟活也罢,总能谋得一条性命。你呢,皇儿你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宣惠帝对儿子问话道。
“父皇、母妃,儿臣是太子,是一国储君,儿臣岂能让皇家蒙羞?”太子反问了此话后,跪下身来,对父皇、母妃皆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道:“儿臣愿意随皇朝赴死。”
“母妃,对不起,儿臣浪费了您的一片心意。”
太子倒底还是知道的,他父皇应该不会想问这话的。毕竟,他父皇有他父皇的骄傲,这是皇家人骨子里的骄傲。
但是,他的母妃是真心疼爱他的,所以,母妃肯定是向父皇求话了。
太子年纪并不大,他的心性不错,又得良师教导。所以,他同样是有他的骄傲。苟活如蝼蚁,何不如慷慨赴死?
死则死矣,至少没有遗憾了。
太子这时候的态度,是大无畏的。
宣惠帝这时候瞧着儿子的态度,更是满意了。越是满意,宣惠帝的心中天平就是摇摆不定。宣惠帝也是一个父亲,他肯定是希望他的子嗣,能活着的。
只是,宣惠帝将心比心,他赢了时,不也没给王叔们留了儿子继承血脉吗?
斩草除根,才是皇家的霸道。
既然自己能做,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宣惠帝以己度人,他不觉得他的皇儿能有活命的机会。既然如此,何苦让皇儿再是狼狈的逃窜后,被别人捉拿了,成为了他人的登天梯,谋得大富贵?
那样的话,太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不如死则死矣,至少干脆利落,让赢家看在都是一个祖宗的份上,也会给个身后事的。
宣惠帝的目光转到了皇贵妃的身上。
“皇儿的话,你听到了。”
宣惠帝的语气过于的平淡了。皇贵妃胡氏听后,悲从中来。她这时候,真是一片的怨恨,也是一片的哀伤于心头升起。
“皇贵妃累了,皇儿,陪你母妃回景仁宫,去吧。”宣惠帝摆摆手,示意太子搀扶着皇贵妃离开了。
太子得了宣惠帝的吩咐,自然是同意了。
景仁宫。
太子和皇贵妃归来后。
依然是一片的寂静。
人人都是心中有一杆称的,谁都知道的,这宫中的所有人都是风雨飘摇。明天的命运如何?完全看了老天爷的意思。
“皇儿。”
胡雅莲搂了儿子到怀里,哭得泪如雨下。
“你听母妃一回,离开这里,离开这宫中。”胡雅莲还是在劝了儿子。太子摇摇头,说道:“母妃,京城已经被围了这般久。城中早是不稳了,人心浮动。儿臣就是离开了皇宫,也注定逃不掉的。”
“外面有太多人,在盯着皇宫了。儿臣一旦离开了,也不过是别人的投身筹码。”
“若如此,不如儿臣陪着父皇、母妃一起赴死则矣。”
太子的脸上,皆是肃穆。
望着生死大难的面前,儿子还是这般的镇静,比她更是镇静。胡雅莲突然平静了下来。她突然间,也是不再哭闹了。
这时候的胡雅莲就是被抽走了最后的脊梁一般,她只有无尽的绝望。
前路,没有一点生机。
“母妃,儿臣让您失望了。”
太子对着生母,是表现出了歉意。
“不怪你,不怪你。”胡雅莲执起儿子的手,说道:“都是怨那些对圣上吹捧了削藩的人。若不是他们,岂会弄得天下大乱?”
胡雅莲恨着那些向宣惠帝灌输了削藩策的人。因为,胡雅莲觉得,若是不削藩的话,圣上还会是圣上,她的儿子依然是好好的太子。
因为削藩,让藩王们一个一个起来造反了。
这事情不能怨了宣惠帝,自然就是怨到了出主意的人身上。
“母妃。”
太子想劝什么?
最终,又是不劝了。因为,削藩弄出了大乱子,如今帝王家的内乱啊,藩王之乱说起来,也是皇家内的事情。
但是,却又是关乎了社稷的归属。
太子聪慧,却也是年少时。
有些事情,他模糊里还是觉得这等不良后果的策论,肯定是有问题的。
于是,母子二人皆是沉默了。
九月中旬。
夜晚。
东城门,三盏宫灯笼在城门上,摇晃着比划了早订好的信号。
燕藩的军队,按着早先的安排,分为左、中、右三军。中军,自然是燕王的本阵。这时候,仍然在城外守候,这是以防万一。
至于左军,则是以朱高晸为首,在东城门被内应打开后,直奔城内而去。
京城,外城。
百姓在本来应该熟睡之时,感觉到了异动。
那哒哒的声音,是马蹄的声音。
京城,同样是宵禁的。这时候有马蹄声,说明什么?说明大军入城了。
想一想城外被围了,这时候能进京城的军马,除了燕藩的军队还能有外人吗?就是猪脑子都明白的,这时候肯定是城内的高门大户、勋贵世族,那是开城门,喜迎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