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横跨南北的胜利大街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锣鼓队面朝南方,锅炉厂的工人紧跟其后,最后面依次是水泥厂、白灰厂、砖窑的工人们,最后是男女老少的乡亲们,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站在马路边上,迎接着老书记的归来。--
正南方二百米处就是高高的石太铁路,沿着延绵的胜利大街与石太铁路的交汇点,便是两个行人车辆过往的石洞。石太铁路是光绪皇帝在1898年特批修建的一条石门连接山西的铁路干线,非常的传奇波折,如有可能,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题材,写一部历史剧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辆吉普车驶过桥洞的时候,三队长便招呼着锣鼓队敲起来,顿时“锵锵”声响成一片!
吉普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医院的救护车,不大的功夫两辆车便来到了锣鼓队近前。
“这是干嘛,啊?至于吗?小题大做!谁让搞的?”老书记从汽车里探出头来问三队长。
“还能有谁呀?不用说你就应该知道是谁。其实呀老书记,这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个乡亲们的心情。”三队长走到老书记跟前说道。
老书记四下里看了看又问道:“狗剩哪?”
三队长也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就是呀,这家伙哪?搞的倒是挺热闹,人哪去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乡亲们也不管俩人在说什么,只管敲自己的鼓打自己的锣。
“乡亲们,谢谢乡亲们!”老书记一说话乡亲们便停止了锣鼓声,老书记继续说道:“我老书记没做好工作,对不住乡亲们呀,我不值得大家伙欢迎我呀!乡亲们,我给大家说句话行吗?大家伙知道我为什么不下车吗?”
人群中鸦雀无声,就连身边的三队长和治保主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在竖着耳朵听老书记说话。
“我这两条腿不行了,医生说很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老书记说到这停住了,喉咙在不断的蠕动着,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人群中更加的肃静了!大家相互看了看,瞬间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吉普车围拢了过来,顿时把吉普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乡亲们,也就是说我这个书记当到头了,再也不能为大家伙服务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老书记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人们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啼声,老书记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情不自禁的哭了!
三队长和治保主任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老书记的话,三队长看着老书记的腿,下意识的用手摸了过去,又下意识的搬动了一下,暮然间让三队长意识到了老书记的腿,真的不能再动弹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敲起了锣鼓,大家伙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赶紧的随着鼓点敲将了起来!
“谢谢大家伙呀,可我老书记真的对不住大家伙呀!”老书记见大家伙又一次敲起了锣鼓,知道了大家的意思,又一次向大家摆手说道:“乡亲们,大家都知道我住院了,大家也一样知道四队长也住院了吧?”
大家伙停止了锣鼓声,很认真的听着老书记的话。
老书记的喉咙又蠕动了几下继续说道:“我求大家伙了,不要再敲了,我是罪人呀!四队长彻底的丧失了劳动能力,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一切都怨我呀!是我害了四队长呀!呜呜呜呜!……”
老书记说完话,人群便向后面的救护车涌去。
“大家伙听我说,都不要去了。”老书记又说道:“大家回去再去问候四队长吧,地方狭小,都到家门口了,都赶紧回吧,我只求大家伙一件事,四队长家不富裕,老伴身体也不好,儿子也老实巴交的,日后的生活会更加的不好过,除了大队部照顾以外,大家伙也多多周济呀!”
“好了老书记,咱们有话回家再说吧,大家都明白你的意思了。”三队长看了一眼汽车又赶紧的说道:“这都是公家的车,咱先让车走了,自个在慢慢唠。”
“好好好,回家再说,回家再说。”老书记说道。
人群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吉普车开路缓缓的驶进了村子。
吉普车停在了大队部,四姨从车上下来了,只见四姨从吉普车后面拿下来一个折叠的东西来,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三队长和治保主任还主动要上去帮忙。
“我自己来吧,你们不知道怎么弄。”四姨一边摆弄着轮椅,一边说道:“这个叫轮椅,是市长特批给老书记的,这东西是专门为腿脚不便的人造出来的,开始我也不会,是市长专门教我的。”
不大的功夫四姨便弄好了轮椅,三队长和治保主任把老书记搀扶了下来,坐在了轮椅上。
“主任,你去吧。”老书记对身边的治保主任说道:“你去四队长家把四队长安顿好,按照咱们原先说好了的,安顿好四队长后,让救护车把闷头娘拉走去医院好好看病,让闷头也跟着去,家里再派专人陪护四队长。”
“好,知道了老书记。”治保主任答应着便转身去四队长家了。
这事是老书记在几天前就跟治保主任说好了的事,四队长的老婆有病,照顾自己都困难,根本就没法照顾四队长。医生诊断四队长的病是中风,下半辈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