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在前面一路走着,二愣子在后面一路跟着,前面是一个矮矬的少年,后面是个比他大半身高的大汉,前面的人揣着裤兜泰然自若的走着,后面的紧随其后生怕踩到他的脚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直来到了来最北头的石纺路。此时的狗剩站住了,他向左看了看,而后又向又看了看,又仰头看了看天,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剩,咱就这样走呀?”身后的二愣子问道。
狗剩白了二愣子一眼,二愣子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猛然间忆起了狗剩那会说的话:以后记住了,说话之前先在肚子里打个草稿,不要随便乱说话!
狗剩就在那里站着,二愣子不知道狗剩要干什么,又不敢问,他在豆芽那干的都是体力活,按时间算此时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该吃晚上饭了,二愣子不想则已,一想着该吃饭了,他的肚子就受不了了。
狗剩就这样在这站着,二愣子就这样在这等着,俩人就这样在这干戳着(立着)。此时的二愣子受不了了,心说这家伙在这等什么了?不是说要去北杜吗?北杜就在西面,没有车你得走呀,不走什么时候能到哪?
就在这时候,从西面来了一辆毛驴车。只见这辆毛驴车不紧不慢“嘚嘚嘚”的在路上走着,向着他俩直径的走了过来,只见狗剩的眼睛一亮,立马把双手从裤兜里拔了出来。
“拦住这辆车。”狗剩悄悄的对二愣子说道。
“什么意思?你要干嘛?”二愣子不解的问道。
“咱们坐这辆车去。”狗剩很轻松的答道。
“啊?不会吧?你看清楚了,我们要往西面走,这辆车是向东走。”
“那又怎么样?你傻呀,你不会让毛驴调个方向呀?”
“我的小祖宗,车上有人,你看清楚了!”
“我说你没脑子你就是没脑子!你没看见那老头在睡觉吗,啊?你把毛驴车调过来他知道个蛋呀?这dian事你都干不成你说你还能干嘛呀你,啊?”狗剩把眼睛一瞪训斥着二愣子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没事找事,一旦让老头发现了,还不给你玩命呀,啊?你瞧这老头睡的正香,肯定是从远处刚回来,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你再给人家弄回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呀?”二愣子害怕了。
“没时间了,你看这天都这时候了,该回去的车估计都在半路上了,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的唯一一次机会,要是再不下手,今天这事就彻底的泡汤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也要试一回,听我的吧,没错,这事我来!”狗剩果断的说道。
说话间毛驴车便走到了近前,只见狗剩悄悄地走到了毛驴车前,顺势牵住了驴嚼子,就势往回一带,只见毛驴很听话的便随着狗剩调转了方向,朝着西面“嘚嘚嘚”的走去,没有任何的反抗的动作,非常的听话!
狗剩冲着二愣子一摆手,轻声的说了句:“快!”只见狗剩蔫不溜秋的就上了毛驴车。二愣子一见这情景,没办法了,也跟着狗剩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毛驴车。
毛驴车悠闲自得的向着西面走去,二愣子坐在车上心在肚子里“砰砰”的跳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抱着鞭子靠在车帮上睡大觉的老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闹出一dian动静把老头吵醒了。
狗剩瞧了一眼老头,慢慢的卷缩起了身子朝车厢里顺势一趟,眯缝起了眼睛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睡去了。
二愣子看着狗剩心说,你可真行呀我的爷,这你也能睡着呀?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二愣子转念一想,我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老头也不是个事呀?路还远着那,一个多小时到了就不错了,干脆,我也躺下吧,反正是上了贼船了,怕也没用,先躺会再说。
“认识北杜吗?”狗剩小声问二愣子。
二愣子dian了dian头。
“别睡死了,看着dian,别走过了。”
二愣子又dian了dian头,不大的功夫就闭上了眼睛。
毛驴车“嘚嘚嘚”的穿过了京广铁路线,随后就是个下坡,穿过了前面的造纸厂再往西走就是柏林庄、大安舍、小安舍,过了这三个村子就是赵陵铺,再往西走就是田庄,过了田庄大桥再过一个村子,前面就是北杜村他们要去的目的地了。
这条一直向西的路北面就是绵延的大运河,大运河水轰轰的水流声伴随着毛驴车吱吱呀呀的响声一直向西走着,眼前掠过了一片又一片生长在大运河边的参天大树,时下已经是深秋了,树上的叶子也都掉的差不多了,每到了这个季节就差一阵大风了,这阵大风一旦到来,所有树木上的叶子都会被无情地刮落,这时候,冬天也就到来了。
现在的天气从早上**dian以后,到下午四五dian还是受用的,人们并不觉得有多寒冷,但毕竟已是深秋了,早晚两个时段还是有些寒意的,要是外出的人不穿上夹袄秋裤甚至绒裤是断然受不了的。看得出来,坐在车上的老头是个经常跑远路的人,他很知道时下的天气应该穿什么不至于挨冻了,上身鼓鼓囊囊的看样子穿的很厚实,下身还绑着裤腿是怕风灌进去,估摸着还是个老寒腿。
当毛驴车到了田庄大桥的时候,估摸着也差不多五dian左右了,大运河边到处都是空旷的野外,这里风大,一旦五dian已过,劲风夹带着河水的寒气刮在身上会让人受不了的,这时候坐在车上的老头突然间就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