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我回来了。”
就在婉若深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唤声,叫婶的人不是别人——豆芽回来了。
豆芽这孩子就是机灵,她虽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但她能感觉得出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女人是脆弱的,她作为女人最深知这一dian。此时的婉若是最受不了半dian惊吓的,叔不在家了,狗剩指不上,宽慰婉若自然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时候,婉若是特在意外面的动静的,机灵的豆芽想的非常的周到,她人还没进门便冲着屋里的婉若喊了一嗓子,以免婉若这个时候受到惊吓。
“送去了?”婉若问豆芽。
“嗯,送去了婶。”刚进屋的豆芽好像感觉屋子里不对劲,转动着眼珠子嗅了嗅又问道:“婶,有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
“屋里有烟味,你的屋子里从来没烟味的。”
婉若一怔,看了一眼豆芽心说,看来呀,这人世间的蛛丝马迹是瞒不过人的。你就说狗剩吧,从相貌上看他长相看不出我跟浩然的特征来,非但没有我们俩的遗传基因,还一个活脱脱的老姚坯子,难怪狗剩一跟浩然说自己的身世,浩然当即就相信了,越琢磨越坚信不疑的原因了!
“嗯,你姚叔跟张婶来过,刚走。”婉若说道。
“哦,他们知道啦?”
“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见吗?”
“婶,是不是姚叔跟张婶劝你来呀?就是呀,谁家的锅勺不碰锅沿呀,吵过闹过了还是两口子亲。你看那些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口子,晚上还不是照样枕一个枕头呀!”
婉若看了一眼人精一样的豆芽说道:“人不大,什么都懂。豆芽呀,这人世间的事并不都是像你看到的那样,那要分什么事。”
豆芽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又问道:“这件事很严重吗?”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说一千道一万,豆芽毕竟还是个孩子,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哪?于是又问豆芽道:“你叔吃了吗?”
“老书记让我放下饭碗,就让我回来了,说要是中午我叔还不回家,让我再去送饭。”豆芽说道。
“嗯。豆芽,辛苦你了。你看你早晨三四dian就起来了,累了一早晨,白天还不能休息,真是过意不去呀!”婉若看着苦命的勤快能干的豆芽也跟着他们没个安生,便很是过意不去的说道。
“哎呀婶,可别这么说呀,我以前的苦是在乒下活着的,我现在是在有人情味的环境里生活着,不一样的!要说人苦dian累dian,你说哪个不苦哪个不澜?那要看是什么了,对吧?就跟你刚才说的夫妻俩在一起过日子一样,也是要分事的。有的吵闹完了,人家照样甜蜜,你看有的不吭不哈的,最后反而离了。婶,以我看呀,你跟我叔就是很恩爱的一对,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你看我叔就跟你吵了一句就走了,哪像别人家的男人呀,逮住自己的女人不依不饶的,跟仇人一样。婶,别生我叔的气了,我叔很好的。”
是呀,作为丈夫浩然是称职的也是合格的丈夫。想想我们这些年在一起的日子,将心比心,半病子的我拖累了他多少呀,尤其是我摊在炕上以后,端屎端尿的,家里的里里外外,包括照顾孩子,他一个大男人承担了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全部责任,他从来就没有过半句埋怨和怨言。这样的男人你去哪找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一块石头,浩然的作为也能把你暖化了呀,可我为什么总是抱着过去的情结放不下哪?想一想刚才我对老姚说浩然的那些话,真是不应该呀!
“豆芽,你看现在还有dian时间,你去休息会吧,完了再起来做饭,别累坏了身子。”
“不了婶,我睡觉死,睡着了会耽误时间的,不如让我陪你说会话吧。以前没我的时候你有了不开心,也没人陪你,现在有了我,说说话,唠唠嗑,一会你就没烦恼了。”
“多懂事的孩子呀。”婉若看着此时的豆芽非常的感慨,真是有出息不在老少呀!“来,过来孩子,来婶这睡,到时候我叫你。”
“这,这行吗”豆芽犹豫着说道。
“这傻孩子,这有什么不行的?在婶家这么些日子了,还见外?来,到婶这来,婶搂着你睡。”
豆芽望着婉若慈祥的目光“嗯”了一声,脱了鞋,上了炕,便跟婉若依偎在了一起!这时候,豆芽暮然间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感受。顿时,两行热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于是,豆芽赶紧的把自己头捂得紧紧的,唯恐惊扰了身边的婉若,不大的功夫,婉若便听到了鼾声!
婉若搂着豆芽在回味着,她记得以前狗剩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浩然走了,她就在炕上跟狗剩玩,玩累了,就哄着狗剩睡觉。
宝儿困了呀快睡觉,
头枕枕头快眯缝眼。
宝儿困了就别说话,
娘的臂弯呀当枕头。
哼一曲小曲叼奶头,
梦里玩耍呀更香甜。
小腿一蹬呀胳臂摇,
咯咯一笑呀满酒窝。
忽闻窗外狗儿叫呀,
娘的宝儿快呀快睡觉。
婉若记得娘说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哄她睡觉的,都玩了大半天了,娘都累了,她还不睡。然后娘就摇着她唱着这首小曲哄她睡觉,就这样,娘抱着她,一直把她摇大。而如今哪,她又把狗剩摇大了。
她还记的有一次狗剩顽皮,爬到了老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