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星期五,晚上,设乐家。
毛利和山崎苦着脸被消防员说教了一顿,衣服全湿也就算了,手机和行动电话也废了。
消防员进了设乐弦三郎的宅子后,很快又出来了,待在里面要面临宅子随时倒塌的风险,这座木制的宅子没救了。
最伤心的反倒是设乐调一郎,这木制宅子是上一个时代的产物,价值以亿日元计,就算保险公司理赔,赔得也是有形的资产,无形的损失要大得多。
设乐弦三郎被送去了病院,是一氧化碳中毒不醒,还是中了安眠类药物才不醒,这要进一步调查。
为此,毛利通知了目暮警部,如果设乐弦三郎是中了安眠药,那这个火灾,说不定就是一个杀人事件。……
毛利去主宅洗澡换衣服,山崎请羽贺响辅去他的宅子洗澡换衣服,顺便理发。……
二号宅,浴室。
羽贺响辅教导山崎怎么使用,然后告辞打算出去。
“您先别走,”山崎说道,“羽贺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还有什么不明白?”羽贺响辅问道。
“不,与浴室设备无关,”山崎说道,“我说的是火灾。”
羽贺响辅问道:“什么意思?”
“说实话,您的表现,让我非常意外,真的。”山崎说道,“您进入火场以后,直接就冲到了二楼,找到了绚音夫人所在的房间。”
“您什么意思?您不是想说,是我要害他们吧?”羽贺响辅笑道,“您错了,我只是知道伯母她有时会在二楼。”
“您是不是想害他们,现在还不清楚,至少没有证据。”山崎说道,“但是在其他人都没有绚音夫人明确消息,只知道绚音夫人可能在三号宅子里的时候,您却能准确判断出,绚音夫人在二楼,只能说明,您平常有留意绚音夫人的动向。”
“这有问题吗?”羽贺响辅说道,“伯母得了老年痴呆,当然需要更多的关心。”
“您这么说,显得这个家里,好像就您最在意绚音夫人一样。”山崎说道,“但是,从网络上的资料来看,您应该和设乐家关系不好,您的姓氏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是假的。”羽贺响辅说道,“我曾经公开说过,我的姓氏只是为了纪念我母亲。”
“那您为什么不叫设乐羽贺响辅?”山崎说道,“这更有纪念意义。”
“响辅是我父亲为我取的名字。”羽贺响辅说道,“羽贺响辅足够了。”
“官面话说的真好。”山崎说道,“不过我不相信,我相信最近几年设乐家的事故,恐怕都与你有关,原因应该就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您父亲的去世,还有您母亲的去世。”
羽贺响辅说道:“您想多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正因为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您一直都不知道内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动手。”山崎说道,“可是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这个东西价值不菲,为它杀人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您一直在找寻真相,而在这个家里,近年来正好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您真相,就是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设乐绚音夫人。”
羽贺响辅叹道:“您还真能乱想。”
山崎继续说道:“从绚音夫人今天在火场的表现来看,也许两年前她就已经不认人了,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发现这一点以后,就去找她,引诱她一点一滴的说出了当年的事情,然后开始设计杀人。”
“先不说弦三郎三叔的火灾事情,是事故还是事件,”羽贺响辅说道,“咏美婶婶和降人大哥的死都是事故,警方已经确定了。”
山崎说道:“弦三郎先生的火灾有两点,安眠药和失火,这都不好好说,不过我相信您没有不在场证明。”
羽贺响辅说道:“是没有,我一个人在这个宅子里。”
山崎说道:“咏美夫人是穿着高跟鞋在楼梯行走时,失足坠楼而死。”
“正常来说,这是很难发生的,否则女士也不用穿高跟鞋了。”
“而有一种情况下,这样的事情,非常容易发生,就是匆匆忙忙,急步而行的情况下。”
“想要咏美夫人在楼梯上急步而行,其实很容易,既然您要杀她,那她一定是涉案了,所以只要告诉她一些你从绚音夫人那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当咏美夫人穿着高跟鞋和长裙的时候,您吓唬她一下,她惊慌之下就算不仓惶而逃,也会想尽快把您知道当年事情的这个消息告诉当年涉案的人。”
“从今天看,弦三郎先生也有涉案,咏美夫人当时应该就是想去找弦三郎先生,结果就失足坠楼而死。”
“您当时离得远远的,自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羽贺响辅说道:“您这是强词夺理。”
山崎说道:“我们再来说设乐降人先生的事情,这个更简单。”
“设乐家的宅子都是老古董了,阳台栏杆本就不安全,只要有人在阳台上,迟早会因为阳台栏杆腐朽而坠楼。”
“您只要找一个看起来最不安全的,以站在那里赏景会有音乐灵感之类的事情为借口,就可以设计降人先生自己经常去阳台上。”
“这样一来,降人先生总有一天会从那个阳台上坠落。”
羽贺响辅说道:“不,降人大哥和咏美婶婶是同一个场合出事的,就是在家族聚会上使用过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以后。”
山崎说道:“对,确实如您所说,但咏美夫人的出事时间很好控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