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号牌为柳东县柳庄派出所的警车,熄火熄灯,停在苏文虎家楼头暗处,两个警察一胖一瘦,正在车里无聊地抽烟。
“老郑,你昨天手真特么幸,一把自摸,搂了我128块,办完王所长交代这件案子,抓紧找个地方,接着开战!”
警察老郑“呸”地吐了口痰,晃了晃青皮脑袋,不屑道:“不服啊,接着战呗。猴子你个臭手,是不是**打多了,把点打没了?华清池的小妞可没少让你祸害。”
叫猴子的瘦警察不干了:
“尼玛老郑,帝豪歌厅的小姐你也没少干,要不是那个女老板给王所点了炮儿,你特么连老板都得睡了。”
老郑习惯性晃了晃脑袋:
“滚犊子,咱俩都是特么黑警察,谁也别说谁白。”
接着话题一转:
“草,小鬼子这几个笨比,上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发信号。”
猴子抽了最后一口,手一弹,剩余的烟屁股在夜空中划条亮线,落到不远处一处水坑里,刺地一声,灭了。
“老郑,王所的老婆听说让人从县长办给开了,真的假的?”
“草,你问我,我问谁?反正王所今晚心情很不好,要不,也不能大半夜的,让这帮地痞癞子瞎他妈折腾。”
猴子奇道:“这家老娘们是个病秧子,男的是个穷司机,一点油水也没有,王所安排这么一出戏,图个什么啊?”
正说着话,手里手机一响,两人对望了一眼,均道:来信号了。
两人把警灯打开,车灯按亮,掏出铐子,正了正帽子,大摇大摆开着车到了单元门口,下了车,沿着破楼梯拾阶而上,转眼到了苏文虎家门口。
推开单元铁皮门,眼前的情景吓了两个警察一大跳:
借助走廊昏黄的灯光,只见单元门口,地上一片狼藉,以柳庄六进宫的小鬼子为首的五个人高马大的地痞,哭爹喊娘,在地上痛苦翻滚。
他们带来的铁棍,匕首和几个白色小包,扔了一地。
几个流氓,有的满头冷汗,有的披头散发,有几个手臂高高肿起,小鬼子更是满脸鲜血,也不知被打的,还是被磕的。
而苏文虎家门户洞开,明亮灯光下,一个笑嘻嘻的年轻**模大样坐在一张三条腿的椅子上,嘴里吊郎当的叼着根烟。
后面站立一名腰背挺直的车轴汉子,平头方脸,满脸恭敬,一脸感激和狂热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不对啊,这和王所长交代的剧本不一样啊。
小鬼子来电话后,应该带着虾兵蟹将,跑没影了才对;
那个黑脸白牙叫龙江的家伙,应该被打得满地找牙才对;
当然怀里揣着,应该是前阶段“7、11”妇女抢劫**案,在逃嫌疑人戴的帽子才对!!
而那个叫苏文虎的更应该受伤,怀里藏着个白粉小包才更对!
郑洪亮和候本意,两个正义的人民警察,巡逻路过,接到群众报警,火速出警,到达现场。
结果发现毒贩子分赃不均,内斗厮打受伤倒地,人民警察大展神威,抓获漏网犯罪分子才最对。
一切都颠倒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对,不对!
矮墩墩的小鬼子见了警察,张着没了两颗牙的大嘴,忍着钻心疼痛大叫:
“郑哥,快抓那个黑小子,他就是王所要找的……”
老郑脸一脚踢在他脸上,张口骂道:“你特么闭嘴。”习惯地晃了晃脑袋,对猴子道:
“候警官,报120,把伤的送医院。’’郑洪亮看了看龙江和苏文虎,我草,这得多大的战斗力啊,二对五,全放倒?
他谨慎地掏出配枪,遥遥指着二人:“我怀疑你们窝藏毒品,跟我走一趟!”
龙江开了辉光,见两个恶警头上黑多白少,知道讲什么也没用,而且前脚流氓砸门,后脚警察就到了,许梓倩报警电话刚刚拨出,这出警速度也太快了。
一定有猫腻,水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
苏文虎忍不住道:“警官,这群人我根本不认识,带着凶器破门进家,擅闯民宅,我当面报警,请你把他们抓走。”
瘦警察急于回去组织局子翻本,不耐烦了:
“苏文虎!你属于两劳人员,注意你的态度!都听你的,要警察干屁?少他妈废话,跟我走!”
心道不管如何,抓了两人回去,先完成任务再说。
龙江给孙县长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刚说了一句:“孙县,我们在柳庄遇到点麻烦,两个警察……”
话没等说完,被候警察一把枪了过去,手机揣进了口袋,嘴里骂道:
“草泥马,让你装,还他妈孙县,你直接给卢书记打电话得了,你当我们柳庄派出所警察是傻逼啊。”
手下不停,咔嚓几声,给龙江和苏文虎上了铐子,推推搡搡就要下楼。
龙江本想端起少商枪,给这两个败类来几下子,可胖警察拿着一把油亮的黑枪,一直隔着两米指着自己,始终没找到机会。
苏文虎挣扎着,撕把着,屋里许梓倩和申小余一帮女人吓了一跳,顿时乱了阵脚,大哭大喊,一片生别死离。
龙江忙开口道:“老苏,听我的,跟他们走,我包你没啥事!”
回头冲着一屋子妇女儿童喊道:“你们别瞎操心了,都早点休息,明天刘主任车一到,我们一早还要出发哩。”
胖警察抬手一枪柄把打在龙江头上,顿时起了老大一个包。
龙江晃了晃头,回头直直盯着郑洪亮,脸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