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随着接受盘查的人一个一个的上前,又一个一个的以不同的方式离开,终于是轮到桓因了。
桓因看了几眼前面那几个卫兵,心想自己有黑玉玉牌在手,身份特殊,不管这里的人再怎么势力,总是不敢刁难自己的。
于是,桓因也不迟疑,带着青衣就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大有一副“本官微服私访至此”的样子。
桓因乃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如今他要学一个不愿透露底细的高级巡游使的样子,自然是直接就学了个八九分像。于是,他只是这么一走上去,立马就引起了那几个盘查卫兵的注意。再加上桓因不自觉散出的霸道气息,更似乎是已经把那几个卫兵给唬住了。
“高级巡游使的身份就是好用。”桓因心中暗喜,更想自己有了这个身份,来这西方八天,处处都应该会方便太多。
“不过我一定不能完全透露自己的底细,巡游使一定要保留几分神秘,不然就不叫巡游使了。越是神秘的巡游使,就越是能唬住人,甚至就连天王也会忌惮。如果我上来就把自己底牌亮完了,再是高级巡游使,人家也只会当白痴看待。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必须要做到恰如其分。”不得不承认,桓因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东西,理解得很是到位。
也正是在桓因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带着青衣走到了第一名卫兵那里。这时,桓因迅速的拿出那黑玉玉牌,只在卫兵面前极为神秘的晃了一下,就又收了回去。
这样做,就是桓因所想的“恰如其分”了。晃一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好让自己能在这西方八天处处被优待,被给予方便。而仅仅是晃一下而已,并不透露自己的巡游使级别,更不透露姓名,则是为了保持神秘。让这里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与罗睺的亲近程度如何,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这样就能让人猜不着,摸不透,只能以敬畏的心态对待。
桓因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可是,就在他准备接受放行恭送时,那卫兵却是一愣,随即喝到:“你那是什么东西,拿给我好好看看,装什么神秘?”
桓因也愣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军中的士兵,怎么可能不知道黑玉玉牌代表的意义?
“难道我晃得太快了,他真没看清?”这样想着,桓因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拿出黑玉玉牌。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即收回,而是放到了那卫兵的眼前,让他看了好一阵。
不过,从面前卫兵的眼神里,桓因依旧看到的只是茫然,并没有半分领悟的意思。这一下,桓因开始怀疑是自己弄错了。
“难不成是我之前想错了,现在的巡游使已经不用黑玉玉牌了?可是,我不记得自己以前在位的时候册封过一个叫‘炎阳’的高级巡游使啊?”这样想着,桓因突然有些心虚。若是自己拿着以前的东西来冒充,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卫兵突然怒了,对着桓因喝到:“你这是什么鬼东西,黑色的玉?我们西方八天只认仙玉,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卫兵显然以为桓因在耍他,于是一边骂着,一边就要伸过手来夺黑玉玉牌。
一时之间,桓因倒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啪”的一声从面前响了起来,然后,桓因看到一个当官儿模样的中年人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直接对着那卫兵就是一巴掌招呼了下去。
“不长眼的东西,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还想不想干了?”一阵臭骂,立马让得那为难桓因的卫兵呆若木鸡,只捂着被打得如同猴子屁股一样的红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对着桓因很是阿谀的笑了笑,那当官儿的立马又高声对着后面喊到:“这他娘的是新兵蛋子吧,规矩都没学明白就过来守门了,谁给他的资格?给我拉回去,学明白了再过来,学费翻十倍!”
说完,立马就有卫兵上来把那呆立的卫兵给拉走了。这时,当官儿的才笑着对桓因抱拳,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到:“大人,新兵蛋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请到这边说话。”
桓因笑了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黑玉玉牌是好使的。于是,他跟着那当官儿的朝着城门下走去,留下背后一大串的待查者,满是好奇的看着桓因,似都想知道桓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一个子儿也不给,就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到得城门下,在人们都瞧不见的地方,那当官儿的直接就对着桓因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说到:“下官是今日负责镇守山峰天城门的指挥使李立,不知是善现城使者到此,未曾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桓因压低声音,说到:“不可张扬。”
李立很是机灵了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再次恭敬对着桓因一拜,说到:“不知大人可否把玉牌给我一观,我好通知上级,为大人接风洗尘。”
一听这话,桓因立马知道这叫李立的指挥使在向自己打探底细了。这指挥使倒也机灵,知道若是弄明白了桓因的身份,定能得到上面的重赏。毕竟,巡游使到访各个大天,一向都是不为人知的。而若是知了,还更知道指挥使的级别和姓名,甚至知道其来此的目的,那想要做做样子,以应付巡游使的检查,岂能不得心应手?
只可惜,这指挥使还是太天真了。莫说他这么问桓因不会告诉他,就是他变出百般花样来问,桓因也是不会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