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把空间让给时小悦和医生，福婶抬手看时间，已经到饭点，她准备下楼去买饭。
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就看见一双穿着汤家特有的工作鞋的脚，是小玲，原本以为她是过来送饭的，直到看见其手上空空如也，福婶不免在心里怪自己健忘，都已经是被赶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管她的一日三餐？
“小玲，你——”
对方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先流了一脸的泪，把她弄得一惊一乍的。
小玲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她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这么做，“时秀醒了吗？”她把福婶拉至一旁问。
当听说医生正在告诉时小悦病情，又突然打了个寒颤。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她握紧对方的手，“其实今天中午时秀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我当时没有把她扶好，眼看她要滑下去，我就想着用膝盖拦住她，没想到就这样撞上马桶……”
福婶安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刚开始她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承认，后来又想，即使没有外人看到，时小悦这个当事人也还是心知肚明，所以，早点儿说出来争锐得宽大处理才是明智的选择。
“这件事你跟夫人说了吗？”
小玲用力地点头，把眼泪也甩落不少，“当时少爷也在，但是他们没有怪我，我辞职他们也都批准了。”
福婶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语气不禁急促起来：“傻孩子，你干嘛要辞掉工作呢？时秀应该没事的，我看她精神还好，你等一下就进去跟她道个歉，相信我，她真的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我没有脸见她。”
说完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怕时小悦会突然从里面出来似的，“我知道她没事，夫人已经跟我说了，但是——”
小玲想说但是自己害得人家不知道为什么被汤家人赶出来，只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很快，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
福婶自然不肯接，“你这是要干嘛？”
小玲直接跪下，把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福婶，求求你！”见对方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她才得以继续道：“里面大概还有我三四个月的工资，麻烦你帮忙转交给她，就说是我的小小歉意，请她一定要收下。”
在福婶看来，同事在汤家做帮佣挣点儿钱也不容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玲有些急了，拉开她的手掌把卡放进去，再把手指曲起来用力抓紧。
当被问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又摇了摇头。
“今年过年我没有回家，所以想趁现在回去一趟，之后还会再出来打工，但应该不会再来南城了。”
正说着，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医生拿着病历本出来，看到福婶她们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小玲好比是惊弓之鸟，再次拜托了福婶之后就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