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担心小寒,三天了,鸽子送了一封信,只有三个字,“我很好。”然后就不知详情了。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月一次的麻烦又来了,他也忘记了上次的日子。哎,做女人也真不易啊!
这三天当中,他回了一次家,家里人欢天喜地的。女人和孩子欢喜的神情让他生出些愧疚来,他们是他的亲人,他确实不该冷落他们的。上次答应红叶,要给她一个孩子,但这种事情好像是老天做主,他来到红叶的床上,抱着她干净柔软的身体,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红叶热情主动,她眼里都含着高兴的泪。他想,她确实是爱他的。不管是基于什么原由,她是爱他的。他的几个妻妾,来自东方各个国家,他的几个成年兄弟的婚事也是如此。包括父亲现在也是这样选择女人。
她们娇柔美好的身体和脆弱无助的灵魂就这样攀附在男人的身上,让男人生出这么多的责任和这么多的无奈。
这天晚上,他尽了男人的义务,至于有没有孩子,那是上天的事情了。
当小寒牵着马出现在他的院子,他吃了一惊,她的脸色非常难看,而眼睛却亢奋得发亮。
“你这是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捧着她的脸。
“放开你的臭手,别让人看见。”她挣了一下,语调却是在娇娇的。这声音让扶苏听的心都醉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又生病了吗?”
“你放开,我才说。”她撅着可爱的小嘴。
“好吧。”扶苏后退了几步。她出现了,他就心安了。
寒洲从马背上拿下一卷布来,冲着旁边喊:“木木,来帮个忙。”
木木匆匆跑出来。她一来,他就躲起来了,总不好看着人家眉来眼去,没想到刚进去就被叫出来了。他们这是要表演给我看吗?
“木木,抻着这头,来。”
木木抻好了,寒洲缓缓地把画面展开。一尺又一尺,足足两丈,万里长城,气势恢宏,花树烂漫,刚柔并济。
在画面右上角的天空处题着两句话:长龙卧岗,千秋功业收眼底大鹏腾空,万世宏图送春风
扶苏看呆了,这是小寒的心血啊。这么恢宏大气的作品是送给他的!
木木有点急,他也想看看,但是公子站着发呆,他也只好像个栓马桩一样站着。他对这小寒姑娘是打心里佩服,满咸阳找找,这样的模样,这样的才情,这样的品性,除了公子扶苏,还有哪个能配得上呢?
可是公子您也理解理解我,让我也看看。
寒洲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在这个时代,这就是神品了。那上面的两句话,没把她自己恶心坏了,这完全是歌功颂德的调调。她翻开脑库,找到的有关长城的诗词都是“千金募战士,万里筑长城。何时青冢月,却照汉家营?”“南邻北里皆孀妇,谁解坚心继此来。”、“长城扫遗堞,泪落强徘徊”、“唯见长城外,僵尸如乱麻”……
好不容易想到**的《清平乐六盘山》,“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这气魄、这基调,肯定正合始皇帝那爱欺负人的风格,可是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落笔。万一那皇帝脑子抽了,或者其它搬弄事非的家伙上闲闲地点一两句,那“何时缚住苍龙”就是他们下手的理由了,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就是帮他取宠吗?有这两句够了。
“怎么样?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好!”
“就这一句?”
“你真好!”
寒洲摇头笑笑,这大公子真呆。她轻飘飘地说:“给公子准备的寿礼,献给你的父皇吧!”
木木忍不住了,他还没看呢,这就要卷起来了?
“来,公子过来抻一会儿,让木木也瞧瞧。”寒洲体恤地说。
木木感激地点点头。还是小寒姑娘好啊,来了几回,上上下下没有不说好的。
两人一边抻着画儿,寒洲一边说着她的遗憾,时间太紧了,没有时间做背面的托衬,两边也没有订做合适的轴,只能就这么拿去了,看上去还是有些不体面。不过要是做的话,是可以后来加上的,只能是由宫里的匠人做了。她实在是做不出来了。
扶心心疼地看着小寒,为了他她可以做到哪一步啊?就这么对他好,嘴里还说不爱他。有这么浅浅的喜欢吗?
真是让人生气!
寒洲懒懒地说:“让你家厨子好好做顿好吃的,我想好好吃顿饭。”
扶苏赶紧点头:“好,好”。
“那我先歇会儿,为了烤干画儿,炕烧得太热了,没法睡。给我找个地方吧。”
扶苏又赶紧点头:“好,好”。
寒洲好笑地看了看只会说好的扶苏,再一次觉得大公子真呆。
饭好了,扶苏进去叫她吃饭。进去了却不舍得叫了,她真的累坏了。她头发有点脏,趴在炕上睡得跟猪一样,身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