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轻轻伸出纤纤的手掌,那道雷电就被吸引过去,如同海纳百川般,温和地没入那个人的掌心。
那个人的掌心只是闪烁了几下白色的雷光,所有雷电就消散了。
在场所有人都吓一跳。
当众人定眼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衣,眉目如画的少年。
雷电消散之后,圆月皎洁地当空照。
皎洁的月光在那人如玉的肌肤上映照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光华。
他精致而深遂的容颜在月下有种空灵而超凡绝俗的美,就连花儿也会黯然失色。
林辛时和散大师不认得这个人,但是晏子陵却认得。
这个人,正是云河。
“云河,怎么会是你?”晏子陵又惊讶又迷茫。
“子陵,我终于找到你了。”云河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他伸手一扯,笼罩在晏子陵身上的金符就被他轻易扯断,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张坚韧的铁网,而是一层薄薄的纸纱布。
“云河,你不该来……”晏子陵也知道,自己变成厉鬼之后,模样有多狰狞难看,不但眼流红泪,散头披发,脸色还惨白得如同白蜡,他不想被朋友看到自己这个不堪的模样,更不想毁了自己在朋友心中那个大夫的形象。
自惭形愧的他,吓得悲伤地后退几步,然后蓦然转身,就想逃。
“子陵!你别走!”云河眼急手疾地拉住晏子陵的手。
晏子陵只是一只厉鬼,有形无实,人类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他。
然而,云河的手就这样稳稳地牵住他。
晏子陵甚至能感应到,云河的手散发着一种很温暖,很祥和的力量。
晏子陵很惊讶,不是只有鬼和神才能碰到鬼吗?
那云河不是鬼魅,就是神灵了?
“云河,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可我已经沦落如此,没有回头路了。上天下地,都我没有的归宿,你就别管我了。”晏子陵的眼泪又凄然而下,他悲伤地低下头。
“子陵,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帮你的!”云河难过地说。
“你帮不了我!我是一个已死之人,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亲手杀了林辛时!否则,我会死不瞑目!”晏子陵恨恨地说着,身上萦绕着沉重的黑色唳气。
这种唳气,是云河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个人越是善良,当遭遇到越是无情的对待时,心灵被黑化时,所产生的唳气就会越是可怕,甚至比起一些做尽坏事的坏人更加可怕。
晏子陵就是这种情况。
晏子陵生前救人无数,他的灵魂黑化之后,生前积攒的所有正能量,都全部转化成唳气。
因此,他才能冲出了云河的召魂术,在云河眼底之下逃遁。
整整一个白天,云河都找不到晏子陵。
直到夜半三更,阴气最重之时,云河才感应到边南城某个地方唳气冲天,而且这种唳气还带着晏子陵的灵魂气息,于是云河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看到自己的引雷诀和缚鬼咒先后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衣少年所破,散大师勃然大怒,他气愤地大吼:“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云河冷冷地说:“我是晏子陵的朋友,你们休想再伤害他。”
晏子陵恨恨地说:“云河,今天我非亲手杀了林辛时不可!既然你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成全我?就当我求你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求过人,你就行行好,让我出了这口怨气!”
“子陵,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云河难过地说。
“回去?我还有回去的地方吗?云河,你别哄我了……”晏子陵凄惨地笑着道:“难道还有我能回去的地方吗?我只想取林辛时的命!”
云河心痛地回答他: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的双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并不是用来取人性命的。让这些坏人的血沾染你,那只是侮辱了你。但我会让他们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
看到云河一出现,就跟晏子陵卿卿我我,完全把自己无视了,林辛时生气地吼:“散大师,你还在等什么?快帮我把这个人拿下啊!”
你以为散大师不想吗?
只是刚才,他亲眼看到了云河空手接收雷电,被云河这一神通吓得不轻,不敢蓦然轻举妄动而已,否则以散大师平时的作风,又怎容许一个陌生人跟自己要灭杀的厉鬼闲扯?
然而,现在林辛时在催促了,要是自己再不出手,就会被人小瞧。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受死吧!”散大师黑着脸,将灵气运于掌心,然后就向着云河一掌拍过去!
掌风有如狂龙巨啸,排山倒海地向着云河湮灭过去。
云河面无惧色,将晏子陵护在身后,轻轻伸出一掌,隔空向着散大师那道掌力拍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散大师的掌力竟然被吞噬抵消了。
云河的掌力直接轰在散大师身上,散大师当场吐出一团血雾,整个人倒飞出来,撞入花丛之中,一身沾满杂草,而且还一时半刻爬不起来,他刚用双掌撑起半个身,又吐了一口淤血。
散大师慌张地暗运内息,检看自己的内伤,发现自己的气海破碎,一身灵气荡然无存后,他吓得脸如白纸,惶恐地盯着云河声颤颤地吼:
“你……你废了我?”
云河冷冷地说:“你空有一身修为,不思匡扶正义,却利欲熏心,助纣为虐,废了你又怎样?”
一开始,林辛时仗着自己有散大师这位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