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接着道:
“发现他们的地方,的确有一个从高空跌落砸出来的坑,他们当中的一人失忆,也可能跟摔到脑袋有关。可能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灵花就失去意识了。现场的痕迹跟他们所述的经历基本符合,他们可能真的只是从山里出来的普通人。少主,你们打算怎样处理他们?”
乔晋听完,眯起眼睛,悠然道:
“把他们带到我厢房,我亲自跟他们谈一谈。”
“好的,少主。”福伯答应,心里却十分疑惑。虽然他侍候了少主十几载,可也猜不透少主的心思。
乔晋视察完种植园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书房。
不久,福伯就把云河和赵英彦带到他那里。
云河第一眼看到乔晋的时候,乔晋正坐在案前,手执着一书本,随意地看着。
乔晋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孔,腰背笔直,气质温文儒雅,,服饰高贵而华丽,玉冠束发,看起来,就是一位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少主,云河他们来了。”福伯向乔晋打招呼。
乔晋一抬首,那双睿智而深遂的眼眸就与云河会上。
他虽然年少,但是气势沉稳,要是心虚之辈被他盯着,多少会觉得胆颤,甚至会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但是云河却无惧乔晋的目光。
他出生在皇族,没少与王候将相打交道,又历练几世,几世为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见过,才磨炼出这一身风轻云淡的气度。
乔晋在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但是跟云河麾下的人或他的敌人相比,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所以云河能在乔晋的目光之下悠然自在就不足为奇。
云河很淡定,如同月下清竹,在乔晋面前,虽然谦谦有礼,但是完全没有表现出那种身份差距而产生的卑微,他这份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乔晋觉得十分诧异。
难道,山里的人不懂得世途之事,连怕字都不会写?又还是,这个云河,并非一般人?
乔晋看不透云河。
对于越是看不透的人,乔晋就越想去琢磨。
云河绝对想不到,他跟乔晋的第一次见面,就竟然因为一个淡定的眼神,就令到乔晋对他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乔少主,您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非乔少主仗义出手,我兄弟俩已经葬身野兽之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云河向乔晋行礼。
见赵英彦像木头人那样站着,云河连忙小声提醒他:“小彦,快跟乔少主打声招呼吧!”
“乔少主!”赵英彦只听云河的,云河叫他打招呼,他就憨憨地跟乔晋打招呼。
打完招呼,他就怯怯地躲在云河身后,好像一只躲在母鸡翼下的雏鸡。
其实他身材高大,又岂是云河那纤瘦的小身板所能遮挡的?
这样的效果看起来就有几分滑稽了,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问题少年,或者智障。
“小彦,不用害怕,乔少主是我们的恩公,并不是坏人。”见赵英彦如此紧张,云河只好柔声安慰他。
乔晋打量了两人一眼。
云河和赵英彦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破旧的衣服却不能掩盖两人绝世的容颜。
云河眉目如画,知书达礼,而赵英彦则剑眉星目,玉树临风,怎么看都不像是市井的下等之民。
云河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赵英彦的言行却十分幼稚可笑。
难道真的从天上摔下来,摔坏了脑袋?
可惜了这一身少年英姿啊!
乔晋在想:就算两人才疏学浅,不学无术,光是凭着这张皮囊,留着也是用处的。当然,这里所指的用处,是排除他们的异心之后……否则,再好的皮囊,也只能是两堆埋在泥下的花肥。
想到这里,乔晋便道:“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两位不足挂齿。听说两人为了躲避仇敌在逃难,已经没有去处。我乔家庄刚才缺几个仆人,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留下来帮忙。”
福伯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少主会主动提出挽留。
难道,少主对他们有好感?
福伯哪里知道知道乔晋的心思。
乔晋这个人看似随和,实则用人极谨慎,不会轻易相信外人。
云河的回答,将关乎他的性命。
这是因为,如果云河想报恩于乔家,自愿留在乔家当仆人,乔晋就会给他一个考骇的机会,过了考骇,乔晋才会真正把云河视作乔家庄的人。
而云河要是拒绝了,选择离开。
那么,乔晋将会毫不犹豫杀掉他们兄弟俩。
毕竟,这两兄弟,不管知不知道那灵花的来历,是否别有用心,他们的确在花海之里出现了。
本着宁杀错,别放过的原则,乔晋是绝对辜息的。
云河并不知道乔晋的城府是如此深。
云河思忖:自己和小彦迷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生路不熟,而且小彦重伤未愈,急需一个安全栖身之所调养。这乔少主看起来不像坏人,不如随遇而安,暂时留在乔家庄,等小彦的伤势恢复了再另谋出路……
想到这里,云河便感激地说:“谢谢乔少主,我们当然不嫌弃!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乔少主愿意收留我们,我们真是求之不得啊!”
乔晋又问:“云河,你会做什么活儿?又有什么爱好?说来听听,我好帮你安排一份合适的差事。”
云河宠辱不惊地回答:“不瞒少主,我以前在山里是一个农夫,喜欢种些花花草草,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