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苏心里笑道。
郦苏如此想着，云河真的笑了，冲着游黎他们笑，笑容却比漆黑的宇宙更加空洞。
“主人，这一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憔悴了这么多？”游黎心痛地问。
可是云河没有回答游黎的问题，准确来说，是他回到船谷之后，无论大家以多热情的笑容欢迎他，他只会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眼前的人，只言不发。
小昂又望了主人一眼，发现主人的模样有些奇怪。
主人瞳孔没有焦距，手脚也不灵便，整个人如同一具被人牵着线的木偶。
越是把主人瞧得清切，小昂就越是心惊……
另一方面，看到这些奴仆如此殷勤，这正合郦苏的心意。
游黎还沉溺于跟主人重逢的喜悦之中。
本来在这些人当中，游黎是最聪明的，也是综合能力较好的一个，但是他的缺点是太感情用事，特别是一遇到跟云河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手足无措，甚至会一时冲动做傻事。
在应急这方面，小昂就相对冷静机警得多，发现主人有点不对劲后，他再没有跟当其他奴仆一样围着主人转，而是一个人悄悄从人群退了出来，径直走到郦苏面前。
知道主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郦苏。
以前，小昂在郦苏面前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的。
因为以前的郦苏只不过是一个孱弱的落难皇帝，小昂站在他面前，小昂还显然更高。如今的郦苏身形和气质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郦苏比小昂足足高了半尺。
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小昂显得瞬间弱小。
而且郦苏此刻已经是九重无日境，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达到这种高度。
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可怕威慑能直接将人震慑得心神恍惚。
只不过，小昂依然不惧怕郦苏。
他不只不怕郦苏，也不怕死，但是他害怕主人过得不好，害怕主人受了苦，害怕受了委屈，没有人能拯救主人，没有人能安慰主人……
他害怕天公不作美，让坏人逍遥自在，享尽荣华富贵，却让好人一生凄苦，不得善终！
他大胆地走到郦苏面前，流着眼泪问：“陛下，主人看起来虽然没有受伤，但为何认不出我们，只会傻笑？好像傻掉了一样……主人到底在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事情，以致于变成这样了啊？”
主人傻掉了？
不会吧？
听到小昂这么问，所有人都吓得瞬间静下来！
刚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都没看清楚主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重新打量着主人。
要是换作正常人，被人这么说，肯定会吐槽，你才傻掉呢！我好好的。
可是，亲爱的主人听到被人这么说自己，依然微笑着，也不作任何解释，仿佛永远都如他的笑容那么幸福快乐。
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空洞。
好像一个洋娃娃。
让所有人越看越心凉……
的确，大家已经围着主人好一会儿了，也说了很多问候的话，主人除了微笑，就什么都没有回应了，甚至没有对他们说一个字。
大家终于发现主人的不对劲。
“主人，你怎么了？”
“主人，你不要吓我们啊！”
“天啊，是谁把主人害成这样？”
……
奴仆们慌了，也哭了。
郦苏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愧是云河麾下的忠仆呢！既然你们看出来了，那寡人也不作隐瞒。云河在神殿解除穹苍之神的封印时，灵魂遭到封印的反噬，受了重创，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以致于丧失了心智和记忆。寡人把他接回皇宫，就是想将他留在身边，方便帮他疗伤以及照顾他。”
小昂半信半疑地道：“既然主人出了事，那陛下为什么不立即送主人回谷？主人根本就住不惯皇宫那种地方，就算是疗伤，在船谷也更合适。”
“小昂，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那封印是远古时代的大能所布置，其力量非比寻常，云河受的伤，只有达到无日境九重的人，方可医治。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寡人能突破至这个境界，就算送他回来，没有寡人在身边，也于事无补。”郦苏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