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只是一条圣境的灵兽,对付无境的人,并没有胜算。
如果它站出来,很可能的下场就是被人打死。
只不过,为了主人,它早就有心理准备。
“云河,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亲自来见你了,你还在睡懒觉!给本宫起来!”迟霜公主生气地冲到云河面前,揪着云河的衣领,摇了摇。
云河瘫开四肢,任由她摇晃,毫无反应。
看到云河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下,迟霜公主的心寒了一下,便埋怨起来:“你这小子该不会是被皇兄玩坏了吧?活该!体质这么弱,还不自量力去做皇兄的面首,现在受尽苦头了吧?”
阿灰似乎察觉出什么端倪。
一个人即使睡得再沉,被如此晃动,不可能全无反应!
他便对迟霜公主道:“殿下,云河看起来有些奇怪,你先别碰他,让我来查看一下。”
迟霜公主被阿灰的话吓到,迅速放手,退后一步。
她在心里想:这小子该不会是悄悄病死了吧?
阿灰一脸警惕地走到云河面前,先是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在他的腕上把了一脉。
他从上而下抚了一下云河的手脚,云河的身躯带着微暖,而且肌肤还保持着鲜活。
只不过有脉象,有气息,有温度不等于是正常的活人。
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
那眼眸美得像深遂的黑珍珠,又梦幻地倒映着宇宙星辰,美则美矣,只是没有鲜亮的光泽,而且瞳孔是空洞而扩散的,如同玩具娃娃的眼珠。
见多识多的阿灰一下子就明白了。
云河现在这状态,按地球的西医来说,就是一个脑死亡的人,连呼吸和心脏都需要呼吸机和起搏器来维护。
一旦这些维护的力量被中断,他全身的机能就会坏死,慢慢腐解成黄土。
云河的容貌实在太耀眼,把迟霜公主的心都抢走了。
一直以来,阿灰都很忌恨云河。
如何云河都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一件任人取乐的玩具,他又怎么可能再能迷倒迟霜公主呢?
阿灰的嘴角突然阴险地笑了笑,手掌悄悄伸到云河的腹部拍了一下。
看似轻轻一掌,实则带着无月境二重的威力,云河生前只是一个圣祖,怎消受得起?他表面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伤痛,实则脏腑全碎了。
他背对着迟霜公主,他这些小动作,迟霜公主看不到。
看到云河依然全无反应,阿灰心中的想法便得到印证,他在心里冷笑:
云河啊!没想到那两个细作在杜博明的飞鱼号上没杀掉你,你却栽在皇帝手中。
你这个样子,跟一个活死人无异,我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为了慎重起见,阿灰又按在云河的手腕上探了一下脉。
那一掌果然把这具空壳的脏腑全损毁了,心跳和脉搏也没了。
正常情况下,云河已经死透。
然而祭台上的黑色灵气和唳气在感应到这具空壳失去生机之后,便疯狂便从这具空壳的四肢百骸渗透进去,迅速修复着受损的脏腑,并推动静止了的血液,冲击心脏,力图将这具空壳的机能维持在一种特定的状态。
不久,破碎的脏腑重新粘合,心脏“噗通”的再次恢复跳动,云河又“活”了过来。
阿灰心里一寒,觉得十分可怕。
看来皇帝真是对云河相当用心,是想把云河炼制成傀儡之类的唳物。就算玩坏了,也会自动修复,永远保持在最美的状态,想怎么玩都行……
真没想到陛下不止是迷上断袖之风,还变本加厉,口味这么重……
迟霜公主看不到阿灰的表情,见阿灰在云河身上动来动去,又在沉思,她便着急地追问:
“阿灰,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阿灰在转身的一瞬间,一脸阴险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他恭敬地对迟霜公主道:
“公主殿下,云河已经死去多时,他现在身上的生机,只是用邪术温养出来的,只有在炼制者的意念驱动之下才会动起来,那也如同行尸。估计是陛下留恋这具皮囊,才让这种办法把他炼制成玩具。公主殿下是万金之躯,这种唳气之物万万碰不得!此地不宜迟留,公主殿下还是赶紧离开吧!”
“什么?”迟霜公主吓得花容失色。
刚才那只是一丝可怕的猜测成为现实?
云河真的死了?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不是狐妖吗?不是晓得很多五花百门的门道吗?
不是轻易就从自己的手掌心逃掉了?连甄王都能杀,天牢也能劫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掉?
自从见过云河第一眼,她就对云河念念不忘。
她的梦想,就是将去河这样的男子收归幕中,成为自己的奴仆。
然而,她还没得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被皇帝大哥抢走了,而现在自己阿灰告诉自己,云河死得不明不白,遗体还被炼制成这种唳气的东西,你让她一时之间怎么接受呢?
都怪自己一时犯傻,把云河的画像传了出去。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把云河盯上了,可怜的云河蓝颜薄命,死了也逃不过沦为玩具的命运,真的好惨……
要是自己不动声色的,谁会注意杜博明商船上的一个小画师?云河迟早也会属于自己的啊!
“你看清楚了吗?”迟霜公主惊惧地问阿灰,她心里十分难过,鼻子酸酸的,总觉得云河是被自己害成这样的……
凝视着仿佛睡着了一般的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