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木屋,杜万厚就觉得格外的雅致舒适,并不比城中有钱人家的豪宅差。
“真想不到这木屋里面还不错的。这个云河真是个大方的主啊!居然让奴仆住这么好房子……”杜万厚不愧是杜家长老,是个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些木材极其珍贵。
除了世间罕见的木材,杜万厚还看到正厅的陈列架上放着很多古董和摆件,件件都是出自名家的精品。
我的天啊!也就只有四大家族以及皇族才能拥有这些的气派了。
杜万厚觉得云河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赏赐给奴仆,真是暴殄天物了!
其实这些古董和摆件全都是郦苏厚着脸皮,从船屋那边搬过来的。
从前他居住的皇帝可谓到处都是珍宝,如今这木屋虽然很有灵气,但是总觉得一个人住,空溜溜的,便拿些东西来摆衬。
他几乎把所有值钱的古董和摆件全搬空了,现在船屋的陈列柜上只剩下郦苏看不上眼的木雕刻。
此时,杜万厚还在一楼,被那些闪闪发光的古董和珍亮瞎了眼睛,而郦苏住在二楼。
他正在安静地在书房里看书,他刚才已经听到湖边一阵暄闹。
那些奴仆激动地喊着“主人”,他便知道云河出行回来了。
紧接着他的屋外又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人还气势冲冲地闯入他的屋里。
郦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云河这小子,这回又救了什么人回来?似乎很没礼貌啊!
这时,杜万厚已经站在楼梯那里叫嚣:“楼上的人听着,这栋房子已经被我们杜家征用了!你立即给我滚下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杜家?”郦苏冷笑:“呵呵,云河,你果真是去劫狱了,还救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回来。寡人正好闲来无事,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就去会一会这杜家吧!”
想到这里,郦苏便悠然地楼梯那里走下来。
经过两次洗经伐髓的治疗,郦苏的精神面貌和状态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虽然病还没有得到根治,但是从外表来看,一身病气已经去除了。
他的目光变得炯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族的高贵,优雅从容地从楼梯走下来,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有如君临天下。
郦苏盯了站在大厅上的杜有厚一眼。
此刻,杜有厚刚从天牢里逃出来,蓬头垢面不说,一身血污不说,几天没洗,全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郦苏有洁癖,怎能忍受?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杜家的长老啊!就凭你就想让寡人滚出去?你胆子真肥呢!”郦苏冷笑着说。
此刻郦苏并没有穿皇服,而是一身平民打扮,但是杜有厚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当今的皇帝?
早前皇帝的寿辰,他还随杜博明一起入宫面圣,向皇帝献上寿礼。
当天宴会,杜万厚还随老家主和少主一起向皇帝敬酒,焉有不认得皇帝之理?
“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杜万厚顿时吓得双脚一软,就跪在地上。
皇帝失踪,然后甄王就借清除逆贼之机抄了杜家。
其实大家都在心里猜测,皇帝很有可能已经被甄王杀掉了,现在甄王找杜家做替罪羔羊,给世人一个交代,然后就自己做皇帝……
郦苏冷笑:“寡人喜欢这里独得清幽,想在这里休闲地小住几天,难道也不成吗?想不到杜家主也看中了这个地方啊!”
糟糕了,自己刚才还想将皇帝赶走,这下子,杜万厚吓得战战兢兢的,他声颤颤地说:
“陛下,都怪小人草率,并不知道陛下圣驾在此,家主对于这一事毫不知道,一切都是小人擅自主张,是小人犯了冒犯之罪,要是陛下要降罪,就惩罚小人一个人吧!”
杜万厚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
要是换作以前心头气傲的郦苏,他早就下令将杜万厚这种人拖出去斩了。
但如今他只是一个落难的皇帝,手中连一兵一卒也没有,得到云河的好心收留才有了这一席栖身之地,也又会轻易为了这各小事在这里耀武扬威?
杜万厚如此害怕自己,正好说明杜家其实还是忠于自己的。
自己实则没有一点底气,也只有摆摆架子,显显威风,见效果达到了,那就算了。
想到这里,郦苏便道:“这里是云河的雅地,寡人不想折外生枝,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们杜家的人别再打扰寡人休息了。”
“谢谢陛下开恩,小人这就让大家撤离,保证不敢打扰陛下休息……”杜万厚这才松了一下口,连声磕谢。
郦苏又云河这次回来,动静这么大,但迟迟不见到他本尊出现,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云河呢?他不是随你们一起回来吗?为何迟迟不见他来向寡人请安?”
听到皇帝提及云河,杜万厚脸色一沉,凝重地说:“劫狱的时候云公子不幸中了箭,虽然经过大家的抢救已经化险为夷,没有性命之忧,但由于他太虚弱的缘故,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郦苏听了,脸色大变,急步从楼梯上跑下来,紧张地质问:“云河在哪里?”
“船屋……”
还没等杜万厚说完,郦苏已经跑了出去。
没有皇帝的命令,杜万厚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此刻,郦苏哪里还有心思惩罚杜万厚的不敬之罪?他一边跑,心里一边骂:
云河,你这个蠢货!你的命得要留着为寡人续命,怎能为了救杜家这群阿谀奉承,见风使舵连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