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年轻一辈的公子哥们,余光会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其它所人都在等待新娘子的出现。
临近婚礼开始之前,沈唯一低声对宋静媛说,“阿姨,我忽然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很难受吗?”宋静媛握着她冰凉的手,关心的说道,“我陪你去吧。”
沈唯一寡淡的小脸扯出笑意,柔声说,“不用了阿姨,生理期痛经而已,不严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宋静媛这些日子,没有一天睡的安稳,是因为她违背了诺言,良心不安。
如果没有那场金融风暴,陆家的儿媳妇就只能是沈唯一,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其它人替代这个位置。
包括小初,她在好几年前,就已经透露是唯一跟淮安之间是有婚约的,意思虽然隐晦,但聪明的孩子会明白。
可是人生有很多无奈,谁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宋静媛看着沈唯一的目光,充满了悲悯的歉意,“唯一啊,对不起。”
沈唯一已经记不清,这些天陆氏夫妇到底对她说过多少次‘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陆母宋静媛善良慈爱,对给她许诺却又打破这件事觉得抱歉不难理解,但陆父陆正茂是军人出身,骨子的刚硬和果断比一般人都要强烈,怎么也会这样呢?
她是佣人的女儿,母亲去世后,陆家给她庇护,给她良好的生活环境,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感激涕零的人应该是她。
就算这段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婚约破裂,那也是情有可原。
沈唯一不懂这是为什么。
“……阿姨,没关系的,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就回来。。”
沈唯一牵唇笑了笑,把宋静媛覆在手背上的手礼貌的拿开之后,起身安静的从侧门离开。
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宋静媛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丈夫,“老公,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唯一过来参加婚礼,这对她太残忍了。”
即使沈唯一从来都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口,但她对陆淮安的感情,陆氏夫妇也很清楚,就连陆家的佣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陆正茂硬朗的五官威严有气场,但那是在外人面前,面对宋静媛,锐利的眼眸里也会呈现护柔情。
握住妻子的手,安慰她,“唯一怎么说也是陆家的人,如果不来,会遭人诟病的。即使做不了陆家的儿媳妇,在明面上她也是陆家的养女,能享受这个身份给她带去的一切,所以,我们也不算违背承诺。”
————
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响起。
林初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站在尽头的那个男人。
隔着头纱,她似乎都能看清他脸部的每一个棱角,即使在婚礼上,也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林初曾经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和穿着绅士燕尾服的陆淮安,一起站在牧师面前。
牧师说完祷告词后,会问他们愿不愿意娶/嫁对方,彼此说完‘我愿意’,会交换婚戒,然后接吻。
现在所进行的每一个步骤,都和梦里的很相似,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陆淮安没有对她微笑,脸上是惯有的冷漠表情,就连揭开她的头纱亲吻她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
仿佛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陆淮安,你这是什么表情?”林初抱着男人的腰,仰着小脸,绯色的唇瓣微微嘟起,似嗔非怒。
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这么漂亮的林初已经是你老婆了,你难道不应该笑一笑,表示自己愉悦的心情吗?”
她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怎么撒娇粘人都没人能说什么,娇俏的模样让在场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陆淮安觉得林初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大手捏着她的脸蛋,直到她因为疼而皱起眉头,他才顺心了些。
面无表情的问,“你让我笑给这些人看?”
林初想了想,也对哦。
她的老公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如果笑了那还的得了?在场的年轻小姑娘也不少,万一有人不要命的苍蝇嗡嗡嗡的飞过来……
那可不好。
林初浸着笑意的眉眼明艳动人,踮起脚尖在男人唇角亲了一下,“不行,只能我一个人看。”
是甜蜜的霸道。
陆淮安没有理会。
大手握住女孩的手腕,稍稍用力,想把她拉出怀抱,刚拉来,她就又贴了上来。
皱着眉训斥,“站远一点,你没长骨头?”
“哎呀我脚上的高跟鞋好像有点磨脚,我站了这么久很累的,你就让我靠一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