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目光下,晚夏不自然的偏过头,“夜深人静,不要净想着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喜欢白天做?”顾邵之挑了挑眉,恶劣的嗤笑,“啧啧啧,看不出来啊纪晚夏,你……”
“闭嘴!”晚夏捂住了男人的嘴,在更有颜色的话说出来之前,全部堵了回去。
明亮的状态下,她所有的情绪都无处躲藏,完全暴露在那双深邃的黑眸下。
这才是五月份,怎么就这么热了?
他什么都不用说,就只是含笑凝着晚夏,对方就先败下阵来。
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撤回了捂在男人嘴上的手。
拉起被褥,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顾邵之看着那颗露在被角后脑勺,嗓音越发的低哑,“恼羞成怒?”
晚夏没搭话。
说不过,不理他行了吧。
顾邵之也不着急,精瘦的身体覆了上去,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把人从被褥里挖了出来。
低低的笑,“透一会儿气再接着害羞,不然憋坏了可怎好。”
“你真是烦死了!”?暴露在男人视线里的晚夏无处躲藏,想都没想就泄恨似的咬了他一口。
安静的卧室里响起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顾邵之不怒反笑,慢条斯理的舔了舔唇角,眼神邪魅,嗓音又低又哑,“敢咬我?”
“谁、谁让你这么讨厌,欠咬!”?晚夏四处乱看着,躲闪着男人的视线,话音磕磕盼盼,“没……看见我困了吗?”
?女人的长发有些凌乱,樱红的唇瓣还泛着莹亮的水光,白嫩的皮肤上还留有很明显的吻痕。
?呜呜咽咽的嗓音,响在耳畔,勾起了体内蠢蠢欲动的旖旎。
许是被唇角轻微的疼痛刺激到了某根yù_wàng的神经,顾邵之黑眸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小火苗似乎下一秒就能‘嘭’的一声彻底炸开,然后肆虐般蔓延开来。
顾邵之连一秒钟的反应时间都没有给晚夏,直接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了很久,撬开牙关之后吻势就没有那么凶了,缠着她舌头的力道变得柔缓。
是在压抑隐忍着身体的本能。
不知道吻了多久,顾邵之翻身而下,关了灯,把被吻到喘不过气来的女人按在怀里,“睡吧,不逗你了。”
晚夏有些懵。
两人靠的极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某处的变化。
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后,她依然没有闭上眼睛,看着这一室的黑暗发呆,睫毛眨呀眨的,就扫在顾邵之的皮肤上,有些痒。
“怎么,不高兴?”他勾唇笑了笑,作势准备翻身。
“我没有啊,”晚夏没出息的红了脸,连忙保住男人的腰,但也不敢乱动,生怕碰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睡觉睡觉。”
她就是怀疑了一下。
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
“傻不傻?”顾邵之觉得无奈又好笑,“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我哪里舍得。”
禁欲太久,当然是想做点什么的。
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他了解她的身体状况,理智不允许他胡来。
听到男人的话,晚夏郁闷的心情才彻底消失,唇角难以自持的上扬。
似是有一股暖流。
————
小豌豆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会儿蹦跶回家,一会儿又往晚夏的住处跑,有时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了她清脆灵动的笑声。
慕瑾桓和南湾去上班后,豌豆大多数时间都去找姑姑玩儿。
九九虽然高冷,但只要是跟妹妹在一起,就化身暖男。
院子里有棵梧桐树,顾邵之亲手给豌豆做了秋千,被哥哥推着荡来荡去的,她高兴的不得了。
晚夏窝在男人怀里,闲适的看着两个孩子玩闹。
“晚晚。”
“什么?”
顾邵之握着女人柔软的手,目光落在豌豆笑嘻嘻的小脸上,黑眸里的情绪并不明显,“你生安歌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他体会不了那种疼,也没有为她分担一分一毫。
听到男人的话,晚夏唇边的笑意稍稍顿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那是一个极其偏僻的江南小镇,卫生所的医疗环境和条件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从早上七点多开始阵痛,一直到凌晨三点豌豆才出生。
那期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可能疼死在病床上。
过去了四年的时间,想起来也依旧觉得那浑身都疼。
但那是值得的啊,想要美好的事物,就得付出些什么,和降临的天使比起来,疼痛也不算什么。
晚夏弯唇浅笑,语调轻盈,“也没有吧,时间太久,我都不太记得了。”
医生说过的话还在脑海里,她故作轻松闲适,顾邵之心里有些抽疼,“对不起,让你一个人。”
晚夏似乎能感觉到男人现在的情绪,昂起脑袋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笑着说,“好了,原谅你。”
已经过去的事,无论多抱歉也都无法弥补。
他要给她的,是现在和未来。
“邵之,等安歌大一点我们再告诉她好不好?她现在还小,可能接受不了。”
是商量的语气。
顾邵之虽然有这种想法,但也知道不能着急,“嗯,听你的。”
爸爸妈妈变成了舅舅和舅妈,姑姑和叔叔却成了爸爸妈妈,豌豆现在的年纪,这确实很难接受的事实。
再等等。
等到合适得到时机,告诉她,她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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