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了优雅的模样,“‘偷’这个字挺难听,我现在的生活,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沈唯一笑了笑,压低声音,“你的朋友命好像都不怎么好,一个死了,一个半死不活,另一个呢……每天过得也不是很开心,但你不能都怪在我身上吧?”
她们认识很多年,就像晚夏知道谁能让她难过一般,她也知道怎么能让晚夏疼。
所以,沈唯一的每一刀都扎在晚夏的心脏上,那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身体冰冷麻木都无法忽视那疼。
晚夏眼底的冷意,渐渐蜕变成了荒凉,“沈唯一,你很厉害,比起来我确实很没用。”
沈唯一低低的笑。
仔细想想,这应该是纪晚夏在她面前最落魄的一次了,比起四年前更加的荒凉和绝望,真是让人心疼。
她缓缓慢慢的道,“也不用这么说,毕竟你今天这一出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如果我这四年没有做任何准备,你的目的可能就已经达到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
既然不能回头,那就只能继续这么活着。
晚夏想,果然是她给了沈唯一时间,她决定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的那天,就意味着她正慢慢失去让真相大白的机会。
是她,真的是因为她……
唇角掀起荒凉的笑,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沧桑沙哑,“那我祝你继续大红大紫,能一直享受鲜花和掌声,不会生病,不会难过悲伤,长命到百岁。”
她转身的时候,裙摆被凉风扬起,逆着光往前走,就像是开在黑夜里的一株罂粟。
——-——
吵闹嘈杂的酒吧。
角落里坐着一个勾人心魄的美人,周围的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眼神流连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酒精的刺激下,体内色欲熏心的火苗开始蠢蠢欲动。
那是纪晚夏,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脸。
虽然顾邵之从来都没有公开透露过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从那些偶尔被狗仔拍到两人亲密的照片上看,似乎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
顾邵之一直都带着婚戒,其实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圈内的公子哥们也都清楚。
但,色字头上一把刀,越是不能碰的,就越是心痒痒。
这不,已经有大胆的男人拿着酒杯过去了。
男人在晚夏旁边的位置坐下,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似有若无的把她半圈进怀里,但其实男人的手臂没有碰到晚夏的身子,只是这样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很是暧昧。
眼尾荡着邪肆的笑意,开始跟她搭讪,“纪小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陪你一起?”
晚夏掌心托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杯里的冰块碰撞到杯壁,微弱的声响被周围杂乱不堪的声音全部盖住。
她抬起头,慵懒的看了男人一眼。
轻笑出声,眉眼间流转着勾人心魄的美,“陪我一起?我认识你吗?”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是对晚夏的反应兴致满满,故作绅士的介绍自己的名字后,大手悄无声息的爬上晚夏的肩,“以前是不认识,但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认识。”
是安城富二代。
晚夏不知道是醉的厉害没有察觉到,还是她根本不在意,任由男人的手臂搭在肩上。
喝了口酒,声音也像是被酒精染上了魅惑的味道,直白的问,“想泡我啊?”
她身上的裙子不算是暴露,但她是软绵绵的趴在吧台上的,胸前的风光隐约可见。
男人见晚夏没有任何推拒厌恶或者不高兴的情绪,他的视线就更加的大胆,像是在用眼神给她脱衣服。
勾结上下滚动,那是正常男人捕获到可口诱人的猎物的正常反应,“纪小姐给我这个机会么?”
他已经开始幻想,要怎么把人带上床,用什么姿势,在哪里开始做……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晚夏身上,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因为有人到来而变化的气氛。
每一丝空气都冷了下来,只有那嘈杂的音乐还是热烈的。
晚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似乎那一眼只是无意之举。
她像是失去了兴趣,拨开男人搭在肩上的手臂,换了个方向趴着,淡淡的说,“我不需要人陪,你身上的烟味很难闻,坐远一点吧。”
支撑着她活着的希望倒塌,确实是很难过,但也不会自甘堕落。
天依然会亮,地球也依然在运转,她还有安歌,只能继续这么活着。
如果为了惹顾邵之生气主动提分手,她就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那不仅幼稚还很可笑。
男人被晚夏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准备再一次摸上去,“纪小姐看起来很寂寞,顾总不会心疼人,你真的不想跟我试试么?时间地点都随你挑,保证能让你念念不忘……”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晚夏的发丝,胳膊就被突然袭来的一股大力攥住往后折,男人瞬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男人被掀倒在地,那张脸因为疼痛而显得狰狞无比,“妈的,谁他么的敢对老子动……”
他粗俗的咒骂声戛然而止,是因为他看到了正优雅的整理着袖口的顾邵之,舌头有些打颤,“顾、顾总。”
顾邵之棱角分明的五官英峻如斯,温淡冷贵,一秒钟之前那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