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将传国玉玺放回到玺盒中,目光在陈友谅、张士诚、以及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大臣们脸上扫过,冷声说道:“将他们拖出去,宫门问斩,陈友谅诛九族,其余人等诛三族。”
听到朱元璋的命令,那些出列认罪的大臣们磕头如捣蒜一般向朱元璋讨饶,一时之间血光四溅,磕破了无数大好头颅。
那些内宫侍卫们一拥而上,四人一个将那些大臣们从地上抬起来,拖死狗一般向议政大殿外拖去,哭爹喊娘声响起一片。
陈友谅已经被常遇春打晕过去,丝毫没有挣扎的被几名卫士拖了出去。
张士诚被几名卫士从地上架起之后,却是使劲挣开卫士们,目视着朱元璋平静地说道:“成王败寇,天佑朱不佑陈,友谅咎由自取,请皇上赐我自刎谢天。”
朱元璋注视着张士诚,步下金銮,走到张士诚面前,唏嘘一声,目含泪光的说道:“士诚兄长,你我兄弟曾经携手并肩夺下这应天府,如今外虏未破,却又兄弟阋墙,唉。”
说罢,朱元璋似乎不忍看到张士诚自裁,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两滴泪珠从眼中滑落,似乎动了真情。
张士诚冲着朱元璋叩拜下去,三叩九拜,一丝不苟,口中大呼:“谢主隆恩。”
偏殿中,目视着这一切的唐豆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能够青史留名的哪一个也不是吃素的,张士诚此举,也许就免去了株连九族之罪,就要看朱元璋该如何抉择了。
“不好”,唐豆身边的马皇后突然惊呼一声,刷的举起了自己手腕上的手弩。
从唐豆和马皇后他们这个角度看得真切,他们只见张士诚垂下的右手竟然偷偷从靴子里抽出来一把造型奇异寒光闪闪的短刀,而此刻看押张士诚的那几名内宫侍卫竟然毫无察觉,朱元璋更是闭着双眼站在张士诚面前,张士诚如果暴起的话,确实有很大的机会制住朱元璋。
眼见马皇后就要扣动扳机,唐豆大惊失色,急忙一肩膀撞向马皇后。
“笃笃笃笃笃”,五只小弩箭在面前的墙壁上钉了一溜。
马皇后被唐豆撞得一个趔趄,急得跳脚喊了起来:“唐大哥,他要刺杀皇上。”
唐豆伸手抓住马皇后的皓腕,稳住她,沉声说道:“未必,就算是他真把国瑞刺杀了,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马皇后汗颜,刚才情急,倒是忘了唐豆这位神仙可以时光倒流了,在唐豆的那段视频中,自己不就是已经死了么,现在不也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反倒看着陈友谅、张士诚他们受死。
看到马皇后平静下来,唐豆冲着她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腕,再次转头向大殿中看去。
他希望看到张士诚自刎谢罪,不愿看到人性中美好的那一部分也荡然无存,他希望张士诚是真的为了给家人找条生路。
此时大殿中已经骚乱,‘保护皇上’的喊声四起,人们已经看到张士诚抽出了那把短刀。
唐豆轻轻摇了摇头,张士诚如果想要刺杀朱元璋的话,刚才在他的手摸上刀柄那一刻他就应该已经暴起了,很显然,张士诚放弃了最佳的时机,此时他取出短刀并非是要刺杀或者挟持朱元璋,而是真正的自裁。
殿中朱元璋伸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侍卫,冲着正要挥剑砍向张士诚的汤和大喝道:“住手。”
张士诚根本不理会汤和和那些侍卫们,他冲着近在咫尺的朱元璋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短刀横在自己颈上,望着朱元璋说道:“臣祝皇上早日驱除鞑虏,统一中原,待得皇上平定中原,臣恳请皇上告祭士诚,令臣得以瞑目。”
说罢,张士诚毫不犹豫的拖动了手中的短刀。
血光四溅,张士诚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痉挛了两下,气绝身亡。
两滴泪珠从朱元璋眼中滚落,他伸指探去,命令道:“传朕旨意,以一字并肩王之礼厚葬张士诚,过往罪责继往不咎,其子嗣世袭张士诚爵位。”
殿中百官匍匐在地山呼:“皇上圣明”
几名侍卫上前抬起张士诚的尸首离去,大殿中只留下一摊血泊。
朱元璋俯身拾起张士诚自裁的那把短刀,一声不吭的重新登上金銮,转身目光冷冷扫过金銮下臣服的众臣,冷声说道:“你们中还有陈张叛党,既然你们自己不主动认罪,那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参与陈友谅、张士诚叛乱的大臣有十几个,这在唐豆那段视频中刘伯温常遇春等人都有详细口述,刚才主动认罪的不过才六个人,剩下的那些叛臣显然是心存侥幸,试图蒙混过关。
朱元璋冷视群臣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那些大臣们个个汗如雨下,却没有一个人再主动站出来认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转身坐到龙椅上,将手中张士诚那把短刀重重拍在龙案上。
砰的一声,跪伏的百官如同接到号令一般,集体随着那砰的一声颤抖了一下。
“李雍,你可知罪?”朱元璋冷声喝道。
几名虎狼卫士一拥而上,从百官群中拖出来那名叫李雍的官员。
“皇上饶命呀,臣是被陈友谅蛊惑的……”
“拖下去,斩,诛九族。”朱元璋面如锅底的冷声下令。
“皇上饶命呀,皇上饶命呀,臣是被陈友谅蛊惑的……”
哭喊声愈行愈远,殿中众臣噤若寒蝉,冷汗流成了小溪,在每个人身前汇成了一滩。
朱元璋目视着待宰羔羊一般的群臣,冷声说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