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多高的落地大瓶,薄壁的柴窑器根本承受不了胎泥自身的重量,成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后仿的了,恐怕就是当年柴窑最顶级的匠人也无法制作出这样一件落地大瓶来。
周老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落地大瓶薄如刀锋的瓶口,不可置信的冲着被杨灯扶进来的唐豆问道:“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杨一眼挥了一下手说道:“不要说,先让我研究一下。”
唐豆冲着周老咧了咧嘴,周老哈哈一笑:“那倒是,你小子先把葫芦闷着,等我们三个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破了这一局。”
三老围在了瓶子旁边,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瓶子,杨一眼抚摸了一会儿,心中又在懊恼当年自毁双目的冲动,可是无奈,只能开口求助一旁的周老和秦彦培:“这个瓶子窑变的怎么样?开片效果如何?”
窑变是指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由于窑内温度发生变化,导致瓷器釉色发生的不确定性自然变化。
窑变之器有优有劣,七分靠天工,三分靠人巧。其天工者,火性幻化,天然而成。其人巧者,则工故以釉作幻色物态,入火藉其流淌,颜色变幻,听其自然。
古时烧窑影响窑变的因素很多,风雨阴霾,地气蒸湿等外部因素都会影响到窑内瓷器窑变的结果,或出现种种瑕疵,或釉色黯黄惊裂,这种变坏的结果被称为窑病。
不过气候因素有的时候也并非全是坏事,有的时候受阴霾天气影响,窑工本以为会烧出一窑废瓷,可是在开窑之后,也许会惊奇发现恶天气有时竟然也能烧制出一窑好瓷器来。
这就是窑变的不确定性,也是制作瓷器的魅力所在。
周老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的轻轻抚摸着瓷瓶犹如碧海蓝天一般清澈自然的釉色,颤声说道:“釉色光怪陆离,精华凝结,开片细密均匀,简直是巧夺天工,瓶子四面绘有蛋圆仕女图四幅,画工精湛,笔法细腻,像极了唐伯虎仕女图的绘画风格。如果不是老头子亲眼得见这个瓶子是这个小子烧出来的,老头子一定会认为这个瓶子上的四幅仕女图是唐伯虎的真迹。”
秦彦培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这个瓶子仅凭窑变就已经可以列入窑宝之列,假以时日消了贼光,精华内敛,恐怕没有人敢说这个瓶子是后人仿造的。不过就算明知是仿造的,凭这个瓶子做工、窑变、纹饰,也可以作为传世之作传承下去。”
窑宝?传世之作?
二老对这个瓶子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令旁听的唐豆都感到一阵汗颜。
搀扶着唐豆的杨灯大眼睛眨了几眨,趴在唐豆耳边低声问道:“豆子,这个瓶子不会是你从后周柴窑搬回来的吧?”
唐豆不着痕迹的扭住杨灯的屁股使劲扭了一把,恶狠狠地说道:“竟然敢怀疑老公,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哎呀!”杨灯突然捂着小嘴惊呼了起来。
刚才三位老爷子围着瓶子,挡住了杨灯的视线,此时杨一眼手摸着瓶子转动了一下,露出了瓶子上的一幅仕女图,仕女图上古装美女手拿团扇正在俏皮的扑蝶,看那面容赫然就是杨灯的模样。
杨灯不可置信的望着瓶子上绘制的仕女图,声音发颤的说道:“这个古装女子怎么长得这么像我?”
听到杨灯的惊呼,正围着瓶子的周老和秦彦培都不约而同的从瓶子的釉色纹饰上收回目光,盯在了自己面前仕女图仕女脸庞上。
瓶子四面四幅仕女图,扑蝶、戏水、踏青、抚琴,每一幅都表现出不同的少女形态。
周老转着圈看罢四幅仕女图,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臭小子,四幅图竟然画的都是灯丫头。”
唐豆咧着嘴非常欠抽的笑道:“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多找几个美女临摹,四个刚好,正好凑一桌麻将。”
本来正欣喜若狂的踮起脚尖准备不管不顾吻唐豆一下的杨灯变吻为咬,狠狠的咬在了唐豆的脖子上。
唐豆哎呀一声惊呼,急忙投降:“别咬了,我开玩笑的。”
唐豆一位脖子上会传来上次一般的一股剧痛,可是却没有想到,杨灯的两排小贝齿咬在他的脖子上,不仅不疼,杨灯还伸着小舌尖逗弄被她咬住的那一口细肉,麻麻酥酥的。
唐豆盖在杨灯屁股上的大手也变得不老实了起来,顺着杨灯衣襟下摆钻进了衣服里面,然后向下插去……
杨灯娇羞的扭着身子躲避着唐豆的魔爪,咬着唐豆耳朵低声说道:“晚上我犒劳你……”
已经被人忽视的秦杰正好目睹女婿的怪手伸进女儿的裤腰里,忍不住老脸一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唐豆杨灯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蹭的一下分开老远,唐豆一头瀑布汗,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老丈母娘还在后面站着呢……
秦杰满面羞红,嗔怒的瞪了唐豆杨灯两个人一眼,冲着杨灯说道:“灯,跟妈去收拾早餐,你现在怀着小豆子,什么事儿都要注意点。”
唐豆咧着嘴凑到杨一眼身边搀扶住了杨一眼,不敢再看老丈母娘一眼,他知道老丈母娘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他听的。
杨灯依依不舍的看着瓶子上照着自己样子画的仕女图,冲着秦杰撅着小嘴说道:“妈,豆子在瓶子上画的是我,我都还没仔细看呢,要不今天的早餐我就不帮忙了吧?”
一旁的杨一眼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的秦杰挥了挥手:“把早餐送到这儿来。”
秦杰满是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