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铜雀台上,曹操半躺在卧榻上,伸手搓着自己的额头,一旁一个年龄相仿的大臣低声问道:“丞相,莫非是又头疼了么。”
曹槽闭着眼问道:“荀彧,许褚还没有回来么?”
原来这个唯一没有退下的大臣就是赫赫有名的荀彧。
这时刚刚登上铜雀台的许褚已经大步流星的向曹操走去,人未到近前已经嚷了起来:“末将许褚拜见丞相。”
荀彧欣喜道:“许褚回来了。”
曹操睁开眼睛,眼中精芒闪烁,在荀彧搀扶下坐起,盯着许褚笑道:“半个月往返金城,一刻也未耽搁,仲康辛苦了。”
许褚趋步拜倒:“丞相吩咐,仲康哪敢延误,丞相,末将将那华佗取来了。”
“好,好,唤他上来。”
正在阶下候宣的华佗和唐豆二人见到许褚龙行虎步的如风而至,站在阶上喝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华佗和唐豆相视一眼,唐豆冲着华佗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神医记得千万不可轻易下处方。”
华佗点了点头,两个人背着药箱跟在许褚身后走向曹操。
曹操目露精光打量着华佗,华佗和唐豆纳身拜倒,曹操的目光只是在唐豆身上扫了一眼,心中已把唐豆当成了华佗的从属药童之流,自然忽视。
曹操目视华佗,笑道:“久仰华神医大名,你可是好难请呢。”
华佗惶恐急忙再拜:“丞相勿怪,山野小民行踪不定,实在不知丞相曾叫人召唤过。”
曹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哈哈笑道:“华神医勿惊,只是我这头疼病纠缠日久,实在是痛苦难耐,还请华神医妙手根除。”
华佗道:“丞相忧国忧民,心系天下,想必是操劳过度所致,只需心无旁骛安心静养,他日必可恢复。”
曹操哈哈笑道:“嗯,这话我爱听,来,神医上前为我把脉。”
擦,这老家伙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唐豆心里腹诽着,跟在华佗身旁走到曹操榻前。
曹操目中精芒一闪,盯在唐豆脸上,冷声问道:“华神医,随你同来这人应该不是你的药童从属之流吧?他是何人?”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曹操的唐豆忍不住愣了一下。
擦,眼睛这么毒,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华佗的药童从属?
华佗急忙在一旁代为介绍:“丞相,此位小哥是我的一个小友,姓唐名豆字子豆,唐小哥的医术不在在下之下。”
唐豆抱拳向曹操施礼,忍不住问道:“曹丞相,你怎么看出我不是华神医从属的。”
曹操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你刚才拜我的时候与华神医不分主次,乃是并肩,如今又没落下华佗半步,显然你与华佗身份相当。”
说着话,曹操突然收敛笑容,盯着唐豆喝道:“他人见到老夫是均是低头垂目,你却是一直盯着老夫,说,你意欲何为?”
一旁的许褚已经是手按剑柄跨前一步挡在曹操身前,在他眼中唐豆实在是跟小鸡仔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然的话他恐怕已经抽剑在手了。
曹操果然是名不虚传。唐豆呵呵一笑,冲着曹操抱拳道:“丞相难道不知医者素有望、闻、问、切?”
曹操笑道:“有点意思,那你来说说看,你望出什么来了?”
唐豆咧嘴,心说我能望出什么来?我只望出你浑身上下王八之气铺天盖地,想把你拖回现代去展览给人们看看。
唐豆依旧是抱着拳,其实是手摸传送戒指随时准备逃之夭夭,此刻见曹操询问,也只能是信口开河胡编一通:“看丞相眉头紧锁,印堂发暗,眼袋下垂囊肿,面有素班,应该是沉疴所致,恐怕丞相的头疼病已经有十几二十年历史了吧。”
擦,你的头疼病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那可是书里写的,应该总不会错吧?
曹操微微一愣,他的头疼病确实已经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可是也并没有扩散到尽人皆知的地步。
他微微一笑,挥手屏退许褚,望着唐豆笑道:“有点意思,那你就先来给老夫看看。”
唐豆也是微微一笑,有条不紊的走到曹操面前,大咧咧的冲着对他虎视眈眈的许褚说道:“仲康将军,麻烦来个锦墩。”
靠,你在那躺着,总不能让我跪在你榻前给你看病吧?
许褚咬牙切齿,曹操瞪他一眼,喝道:“还不按照先生的吩咐去做?”
许褚冲着一旁的兵卒喝道:“没听先生吩咐么,锦墩。”
一名兵卒飞奔而去,转眼之间抱回来一个锦墩,按照唐豆的吩咐放在曹操卧榻之侧。
唐豆微微一笑谢过,坐上去,望着重新半躺下的曹操说道:“麻烦丞相把手伸出来。”
曹操一笑伸出自己的手。
唐豆跟华佗和马梦清接触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该如何把脉,最少装装样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唐豆闭着眼睛有模有样的为曹操把过两手脉搏,又是翻眼皮,又是让曹操吐舌头大声喊啊,可着劲的把曹操折腾了一通,心里笑得肚子疼,可是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冲着曹操说道:“丞相,关于贵体之恙在下心中已有一些眉目,不过丞相之疾却颇为棘手,容在下考虑一下该如何为丞相下药。且请华神医再为丞相复查一遍如何,小可也需要与华神医共通一下,方可为丞相确诊。”
如果不棘手,曹操又岂会令许褚千里迢迢去请华佗?难道宫里那些御医都是吃翔的?
曹操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