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今天专程为了刘邦得到的那块神秘碎片而来,他既然没有在刘邦身上发现碎片,自然不会甘心就此离去。
如今樊哙邀酒正中唐豆下怀,酒可是一个好东西,三碗酒下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可就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
唐豆笑呵呵望着樊哙说道:“樊兄,麋鹿难得,煮来吃岂不可惜。不如你去杀来我来烹制如何?”
樊哙眼前一亮,大笑着一把扯住了唐豆的胳膊:“原来唐兄还擅长烹饪之道?那可太好了,唐兄随我来,咱们一同到刘季家中煮鹿斗酒。”
刘邦娶的是吕公之女吕雉,吕公好相面,言刘邦将来必定是有大富贵之人,不过他人反对坚持将爱女吕雉许配给了刘邦,并且留刘邦和吕雉住在了府中。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邦只混得个泗水亭长,这令吕公颜面无光,刘邦也觉汗颜,遂搬出吕府,就在这泗水馆驿后面的一个偏院中定居下来,虽然简陋,倒也是轻松自在了许多。
樊哙拉着唐豆的手臂轻车熟路的穿过馆驿直接走进刘邦居住的偏院,刚刚进门就已经扯开大嗓门喊了起来:“嫂夫人,俺樊哙又来你家喝酒吃肉来了。”
随着樊哙的喊声,一个****从陋室中走了出来,裣衽冲着大步走进来的樊哙微微下蹲施礼笑道:“樊兄弟来了,你大哥昨晚在山后野林中下套套住了一只麋鹿,正好杀来给你等佐酒。”
吕雉出身富贵,虽居寒舍布衣钗裙,却也是礼数周全,透着一股雍容富贵。
唐豆微笑着冲着吕雉抱拳:“嫂夫人好,在下唐豆,冒昧打扰还请勿怪。”
吕雉冲着唐豆得体的回拜:“贱妾吕氏见过唐公子。”
跟随在樊哙和唐豆身后的刘邦和萧何苦笑着摇了摇头,木已成舟,希望等会儿樊哙不要说出什么惊天的话来吧。
刘邦、萧何、樊哙三人同在沛县生活,结识之后相谈甚欢,三人经常在一起饮酒,谈天说地,感情如同刘邦的后世子孙刘关张三兄弟相差无几。
这个时节刘邦还没有谋反之心,但是三人饮酒之时,也会经常发一些对当前朝政的牢骚,尤其是刘邦和萧何,两个人同为小官吏,见识自然比别人更要多一些,谈论的话题已经有一些深度,虽然尚未触及到谋反,可是他们说的某些话如果被上面的人听到,却可以拿来作为向他们问罪的证据。
樊哙果然是屠狗出身,手起刀落,不大的功夫已经把刘邦套到的那只麋鹿剥洗得干干净净。
樊哙随便用衣袖擦干短刀上的血迹,纳刀入怀,望着唐豆笑呵呵的说道:“唐兄弟,我的活已经干完了,下面就要看你的了。”
唐豆一笑也不客气,他吩咐樊哙将吊在树上的麋鹿放到草席上,自己寻来一根木棍贯穿麋鹿首尾,和樊哙一起将麋鹿架到了院中搭好的木架上。
樊哙呵呵笑着冲着唐豆说道:“原本以为唐兄弟有什么出奇的烹饪手艺,却原来只是烤食。”
唐豆一笑说道:“虽然同是烤食,滋味却是与寻常的烤食大不相同。”
刘邦喝住樊哙取笑,笑呵呵的冲着唐豆问道:“唐公子,你今天特意来寻在下,不知唐公子所为何来?”
趁着现在还没有饮酒,樊哙这货还没有开始胡言乱语,刘邦想要尽快把唐豆的底细摸清楚。
唐豆呵呵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在下不知刘兄柴草堆放何处,劳烦刘兄帮在下取些干柴过来,如果能找来一些干枯的果木那就更好了。”
刘邦苦笑一下冲着唐豆抱了抱拳:“唐公子请稍后。”
萧何冲着唐豆笑了一下,瞪着樊哙说道:“你身强体壮,还不快去给刘季兄帮忙?”
“取些干柴而已,何必还要去这多人。”樊哙嘟囔着,可是被萧何瞪了一眼之后,樊哙急忙闭上嘴巴跟在刘邦的屁股后面去了。
萧何笑呵呵的走到站在架子前摆弄的唐豆身边,笑着说道:“听唐公子的口音,唐公子像是来自楚地的,唐公子怎么突然来到这魏地来了。”
唐豆知道萧何是在套自己的话,他一边放出神识继续在刘邦这个偏院中寻找神秘碎片的踪迹,一边笑呵呵的冲着萧何说道:“萧兄谨言,秦王政已经统一六国,哪里还有什么楚地、魏地、齐地之分,你这话如果被有心人听到,恐怕萧兄免不了要受牢狱之灾。”
萧何瞬间一头瀑布汗,秦始皇早已统一六国不假可是民间百姓还是习惯以六国故地来称呼归属,不过人们已经小心的把原先的楚国魏国之分变换成了楚地魏地,可是就算如此,如果有人要以此来给你治罪的话,同样也可以治你一个意图谋反之罪,当然,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因人而施。
看到萧何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唐豆呵呵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萧何的肩膀:“萧兄不必紧张,在下可没有乱嚼舌头的嗜好。此次前来,不过是听闻泗水亭长刘邦乃是一个胸襟广阔的义士,特地前来结识一番。至于你萧兄,在下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包括那位樊兄,在下也曾有过耳闻。”
萧何被唐豆的话吓了一跳,更被唐豆不经意间拍他肩膀的动作吓了一跳。
萧何虽然只是一个典狱小吏,可是却与刘邦年龄相仿,比眼前的唐豆看上去年龄更是大了将近一半,而拍肩膀这种居高临下的动作,却只有长辈或者上官对晚辈和下属才会做的出来。
唐豆自然不会是萧何的长辈,而现在唐豆竟然很自然地伸手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