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西岭雪山终年积雪,深山腹地更是人迹罕至,虽说人类的足迹,已经踏进了这片茂密的森林,但是这一片雪山腹地,却还是一片净土。
一座孤峰上,风雪漫天,站在顶部,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只见茫茫山原全是飘飘洒洒的雪花,天地山川白成一片,似乎已不是人间。孤峰往前,是一片绝壁,像是一把快刀劈出一般,光滑干净,飞鸟难度。那孤峰之上,一个人影赤露着上身,盘膝而坐。鼻息间吞吐有序,四周风雪竟是进不得他半点身。
渐渐地,四周的空气似乎正和这盘膝而坐男子在进行着互动,随着这男子的呼吸,风雪开始有节奏的舞动起来,继而围绕着这男子飞舞盘旋,好一番奇异景象。
这运气调息的男子,正是风行。
在风行背后,一片密林中,居然还有两间茅屋。两间茅屋极其简陋,取材无非就是林中树木,但打扫得干净整洁,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堂屋的屋檐下,一个年龄在六十开外的老者,正坐在一张藤椅上,凝神盯着面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站在庭院的雪地里,纹丝不动,也不见说一句话。
他显然是冒着风雪而来,头上的点点雪花,都还未来得及擦去。
这男子也是在仔细打量这个老者,良久,年轻男子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情,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古朴的铁盒。
这赫然,赫然是竹溪湖顶,止伤掏出的那一个。
这个年轻男子,竟然是斩玉,而那六十开外的老者,自然就是风鬼。
“我虽然说不清楚原因,但是我知道,这个铁盒,只有交给你才是安全的。”说着,斩玉弯下腰,把那铁盒往雪地上一放,就要转身离去。
背对了风鬼,斩玉就要离去,却猛然一阵气血上涌,斩玉一张口,几点殷虹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雪地上,宛如盛开的血莲花。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风鬼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的伤……”
斩玉头也没回,摆了摆手,说道:“伤不碍事,我只求我斩家古墓里的刻纹,都是真的,我只求你们翼族的人,真是斩家的朋友。”
说完,头一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茫茫风雪里。
面对雪地上那神秘的铁盒,风鬼的表情依然平静。随意伸手一抓,那铁盒便像是被一团风包裹着一般,飞到了风鬼手中。
风鬼起身踱步进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铁盒。
面前火盆中的炭火跳动着,映照着风鬼那严肃的脸,显得神秘而庄严。
这铁盒好生奇怪,说是铁盒,只是样子像罢了,那触手温润的感觉,绝对不会是铁那么简单,但是风鬼却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金属。
这铁盒做得极为精巧,六面都缠绕着庄严的祥云,厚重的气息似乎是来自远古。让人不解的是,这盒子上看不到一丝缝隙,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风鬼凝视着铁盒良久,终于咬了咬牙,从身上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割破了手腕,让自己温热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到那铁盒上!
鲜血刚一接触铁盒,便冒起一丝青烟,继而消失得干干净净,那情景,就像是一只贪吃的怪兽,在品尝鲜血的味道。
风鬼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想给自己止血,茅屋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清啸,那啸声直破云霄,干净有力,啸声中带着莫大的自豪和欢喜。那啸声,自然是风行发出的。
风行推开茅屋的院门,大踏步走了进来,依然赤露着上身,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突起,鲜红发亮,说不出的健康。风鬼见风行进来,赶紧给自己止了血,把铁盒收进了怀中。
“怎样?”风鬼边收拾盒子边对风行说道,“感受到了?”
风行哈哈一笑,然后单膝跪倒在风鬼面前,诚挚地说道:“谢谢风老前辈教导,我已经感受到了身体周围无穷无尽的风元,我觉得自己能驾驭它们,利用它们,我觉得我身体有用不完的劲……”
“那就好!”风鬼扶起风行,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的第二次试炼也该开始了,只是不知雷落那小子,引弦将之教导得如何了。”
风行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说道:“竹溪湖山顶一战,我感觉雷落的进步好快,明明刚才还毫无还手之力,一会功夫便能从容躲避我的招式……”
“他和你不一样,你们本就是两种不同的训练方式。”风鬼转过身去,望着漫天的飞雪,说道,“雷落他雷元的武学,讲求的是爆发力,他的引导要靠危机来激发,所以才需要那么多人引导他。而你……”
风鬼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和我一样,风元的修炼讲求厚重绵长。我们的修炼要靠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
“这个道理我明白。”风行诚恳地说道,“风老,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肯定不会害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只是……”
看来这风行和雷落一样,所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多,风行欲言又止,风鬼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风行狠了狠心,一咬牙,说道:“只是希望风老你能多告诉我一些,也免得我胡思乱想……”
“早就和你说过,”风鬼厉声说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提前透露给你的,怎么你还是如此不成熟?”风行显然非常害怕风鬼,风鬼一严厉起来,风行立刻跪了下来,说道:“风老请莫要生气,我也只是一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