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伤刑,望着面前的镜子,止忧沉思了片刻,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玉簪。这玉簪通体晶莹,触手温润,虽然是玉,但感觉比玉多了一份古朴厚重。
伤刑望了望止忧手中的玉簪,若有所思,似乎这根玉簪,似曾相识。
止忧略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玉簪,突然一扬手,迅疾无比地朝着伤刑挥了过去。
止忧出手,伤刑却是毫不在意,纹丝不动,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伤刑的脸上,露出一丝蔑视的鄙夷。
就在止忧出手的瞬间,那面似有似无的镜子,随着玉簪的节奏突然一动,横在了伤刑和止忧之间,那玉簪毫无悬念的射进了镜子中,消失不见。
这一切,似乎都在止忧的算计中,她见玉簪消失,便略微侧了身,伸出右手,准备接住即将飞回来的玉簪——因为按照止忧的猜想,这情景,岂不就和刚才弓箭手射出的箭雨一样?
可是,止忧猜错了。
那玉簪并没有从镜面里倒飞回来,却见有一面镜子在止忧背后一闪而没,就这一闪的时间,那玉簪却从止忧背后这一闪而没的这镜子中闪射而出,朝着止忧后背射去——来势好快,止忧略一慌神,往前一弯腰,双手撑地,优美地翻了一个筋斗,硬是用双脚夹住了玉簪。
饶是如此,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反应挺快嘛。”伤刑嘲笑道,“让你侥幸救走那几个人族的余孽,已是我的失手,今天,说什么都要取了你性命——身陷我这镜面逆门中,滋味如何?”
止忧没有回答他,握着玉簪,朝着面前那若有若无的镜子,走了过去。伤刑依然没有动,怀抱着双手,冷冷看着止忧,就像一只看着耗子的野猫。
止忧一直走到那镜子面前,一咬牙,迈步跨进了镜子中——毫无悬念,和刚才的玉簪一样,止忧又从身后的另一面镜子中,走了出来。
而刚才自己跨进去的那面镜子,依然在自己面前。
这便是“镜面逆门”,好厉害的招数。
“明白了吧,只要身陷这‘镜面逆门’中,就绝对没有出来的可能。”伤刑自信地说道,“你可看明白了我这一招的绝妙之处?”
止忧抬头望了望天,长叹了一口气了,将玉簪收回头顶,说道:“你这‘镜面逆门’果然好生了得,我若从正面攻击你,镜子会将攻击逆反到我背后,我若从左边攻击,镜子自然会将攻击逆反到右面,若从上面攻击,估计我的玉簪会从我脚底下钻出来吧?”
伤刑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何止如此,无论是招数还是实物,无论从那个方位攻击,都会被我的镜面吸收,而且,我可以将吸收的招数或者实物,从任何一个方位反射回来。而且……”
“而且你这镜面还能发出攻击,对吧?”止忧打断了伤刑,接口说道,“就像刚才射杀这对夫妻的血红的光线。”说着,伸手指着地上的斩云夫妻。
伤刑绕用兴趣地盯着止忧,揶揄道:“那么现在,你还有信心能拉着我陪葬吗?”
止忧不置可否,又一次伸手摸了摸左手的戒指,然后毅然抬头,瞪着伤刑,平静地说道:“出招吧,我知道你也快等不及了。”
“既然这么想死,就如你愿吧。”伤刑双手微微一捏诀,便见那似有似无的镜面中,射出了一根血红的光线,这光线去势之快,竟然像是不受任何空气的阻力,瞬发即至。亏得止忧身法绝妙,侧身拧腰,也是堪堪避过。
那光线没有射中目标,便直冲出去,消失在另一面一闪而没的镜面中,接着,又从止忧头顶射了下来……
处于“镜面逆门”中的止忧,为躲避这血红的光线,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呵呵,这就是皇权三卫的水平?”伤刑大声嘲笑着,说道,“再加一根‘血刺’,你还能避得开吗?”说着,又是一揑诀,又一根血红的光线射出,在那“镜面逆门”中无规则的折射着。
这血红的光线,也就是伤刑口中的血刺,在“镜面逆门”中肆意穿梭,一根已经让止忧艰难躲避,更何况两根?“镜面逆门”中的止忧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伤刑得意地狂笑起来,恶狠狠地吼道:“什么止家先祖,什么皇权三卫,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再来一根血刺,送你见你先祖去吧……”正要捏诀出招,却见那“镜面逆门”中有了变化。
此时,“镜面逆门”中的两根血刺,正一前一后朝着止忧射去,止忧往后一弯腰,硬桥硬马翻了一个跟斗,那两根血刺没能射中止忧,却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发出耀眼的红光,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那么在一闪间,消失不见,归于无形。
“哦?”伤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镜面逆门”中的变化,乐呵呵地说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利用我的血刺,两相抵消。你这角度的选择,时间的拿捏,倒也是精准得很啊。”话语间,流露出一股真诚的赞赏。
虽然躲过了这一劫,止忧却已经气喘吁吁,几乎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伤刑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乍起,一阵风来,顿生寒意。
“不和你玩了,能在‘镜面逆门’中躲得过我两根血刺,你也算是个人才了。”望着天空越来越厚的墨云,伤刑说道,“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