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羽道:“去吧。,x.”
梧桐开始收拾,他实乃居家旅行必备男人,收拾房间那叫一个干净与快捷。
吴羽盯着地上的血渍。
她对着再次从她旁边走过的梧桐发号施令道:“停下,你的脸。”
梧桐停下,掀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吴羽只觉怒气在心中氤氲,梧桐并不丑,非但不丑,还特别美,用一个美字形容男人是不对的,但对他却不是这样,不用美字是对他的侮辱,就是这么美的脸上却有一条巨大的刀痕,长长的疤贯穿了面孔,皮肉外翻,看上去就是今天弄出来的。
吴羽跳起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骂道:“谁让你这样做的。”
“奴自己。”
“你自己,好大的胆子,你是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这样对自己。”吴羽心中止不住的怒气,美好事物值得人人珍惜,他却弄出这副样子。
吴羽也又道:“抹药没。”
“没有。”
“为何不抹。”
“主人没让我抹。”
吴羽气得冷笑道:“现在知道没我的允许了,刚刚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梧桐低头不答。
吴羽掏出一瓶圣药道:“抹吧。”
梧桐接过捏在手心。
吴羽瞪着他道:“蹲下,药给我,撩起头发来。”
梧桐听从的撩起头发,吴羽一点一点的为他摸上,深深的口子。深到吴羽的细手指可以按进去了,吴羽还真想这样试试,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她下不去手。梧桐即便这样,也算得上美貌倾城,这个万恶的看脸世界。
吴羽道:“为什么要把脸盖住。”
“主人让奴盖住的。”
“那就继续盖好,没有我的允许,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来。”
“是。”
“你身上的伤。”
“教主不让我露出来。”
吴羽瞳孔泛着冷色:“你的主人是他还是我。”
梧桐脱下衣服,那些伤口实在是太密了,有些伤口因为抹了药已经快好了。有些伤口却开始流脓,伤口一圈是腐肉。
吴羽道:“刀给我。”
梧桐取出一把精致的苗刀递过来,吴羽用刀割开腐肉。刀在肉上划开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吴羽并不会医生的那一套,不管是中医西医,会的是原主。
吴羽将腐肉剜出后。又撒上药粉。在接近腰上那块儿的时候,梧桐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动了,这药虽然是最好的,副作用也是最大的,它会将所有感觉放大数倍。
也就是说梧桐乃铁血真汉子,疼痛感提升数倍还能忍住,勉强可以和关二爷刮骨疗伤有得一拼。
吴羽道:“这药每三天上一次。”
“是。”
“尤其是脸。”吴羽着重强调了一下。
两人在山上住了下来,吴羽的生活适应能力很强。至于梧桐更不用担心,两人尚未丧心病狂到让智休一人做事。只是吴羽也不会去做那些,养尊处优多年,她早忘了这些事。
梧桐会时不时的下山,只为吴羽的挑嘴。
梧桐有时看着会吴羽会愣神,明明都是一样的恶劣,比起之前的不知愁,她如今好似犹豫了许多,有时候说的话似是而非,让人紧张。
吴羽道:“你觉得一个人整日跟在另一人身边,他是如何抽出时间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梧桐心收了一下,垂目道:“不知。”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知道。”
梧桐不答。
夜里,小雨,淅淅沥沥,使人莫名有了睡意。
吴羽道:“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场面吗。”
屋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自从前几夜,梧桐淋湿得了风寒后,她就免了他夜间守夜的职责,反是两人共处一室。
梧桐不答,自然是睡着了。
但是并没有,他翻了个身,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娇小到惹人心怜,他却越发想杀死她。
辱他者,他必百倍奉还。
他自然是记得初见时的场面,他被人所俘,当作奴隶一样的卖出,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他面前,指着他道:“我就要他。”
那时他因为桀骜不驯,一身鞭伤,骨瘦如柴,也不知道她为何看中。
看守他的人诚惶诚恐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她只是用官话再说了一遍:“我只要他。”
看守他的人再说话反而被扫了一鞭子,她的鞭子袭上铁锁,他毫无办法的锁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于是他带上手镣脚镣跟她回到家,于是他哭笑不得的发现,他兴致勃勃想要铲除的地方,他却连一个小女孩都打不过。
他开始怀疑,他师父说过的话,他心中的高塔,就在一夜之间崩塌,哪怕被掳获为俘虏他都不曾丧气过,却在小女孩出现的刹那惶恐。
于是他成了她的奴隶,她成了他的主子。
当他冷静的一点点学了他们的功法,连被称为护法的人都打不过时,眼前的人只需要吹吹笛子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她,于他来说曾是天使,最后是一手葬送他的恶魔。
因为天使,他告诉她一切,她转身送她入刑堂,他是那里百年来唯一走出来的人。
她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她不死,他便以要她命而活下去。
因为恶魔,这世上再无武当独秀童雾,只有奴隶梧桐,只有绝杀教主。
“梧桐,你睡了吗。”床上的人忍耐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冷笑着闭上眼睛。
细细唆唆的声音,余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