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离甲的手从头顶开始顺着这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的深痕向下,头顶、五官、脖项,竟在一瞬之间齐齐的从中间向两边被他狠狠的撕裂开来。
他一边疯狂的撕裂着他的整个身体,一边发出巨大的撕嚎之声。
林逸之三人眼前如看到了一场噩梦,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薛显宗的整个人皮,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被撕扯为两半,而且怪异的没有一滴血流出。这种诡异到极点的,生生将一整张人皮拔下的过程,实在令人毛骨悚人。
一股恐怖而又令人作呕的感觉从叶璎璃心中生出,她再也忍受不了,快速的跑到一边,背向众人,朝幽冥渊下的深渊弯下腰去,想来是实在忍不住,呕吐起来。
林逸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自己将自己的人皮从头到脚的扒下来,也是肝胆俱裂。眉头紧皱,握着赤霄仙剑的手心也是冷汗连连。
“嗷——”的一声痛苦而又带点疯狂的嚎叫,这漫长而又恐怖的痛苦自剥人皮的过程终于结束。
再看原本那个老者模样、身形的薛显宗踪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头黄发的黄衣男人。
那男人低着头,脸被黄色长发遮住,完全看不清五官相貌。那身材也并不是十分魁梧,反倒有些俊逸挺拔。他冷冷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山风吹过,将他的黄衣吹起,连着遮挡在脸上的长长黄发也吹得迎风摆动。
他缓缓的抬起头。
黄发如瀑。眼神如冰。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深沉与如海一般的深沉的心机。
离甲的真实面目终于映入所有的人眼中。
那是一张美到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脸。那脸色似乎还有些苍白,眼神深邃而淡然。
那张脸看不出半分的邪恶和嗜血,那张脸若和林逸之比起来,林逸之彷如路人一般平庸。
“你......”林逸之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那黄发男子淡淡开口,声音深沉,似乎听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不错......我便是离甲。”
林逸之决然想不到,有着这样风华面容的男子,竟然是那个凶残嗜血、卑鄙无耻的离甲,那个穿山甲中的王者——血甲王。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一声悲愤交加的话音:“离甲,你终于现身了,还我十七性命!还我家国!”
众人回头看,正是挣扎站起身来的秭鸢。
离甲淡淡一笑,那笑容似乎将满眼的冷漠都润化而开了。
“你那国,我原先并不想要,我最初之时来千羽国所做的桩桩件件事情,哪一个是错的?若不是我,你们千羽国早被你那王叔们分割了罢!我心心念念的只是想赢得你——秭鸢的芳心!可是你呢,一点的机会都不给我!”
林逸之三人闻言,竟不知道里面还有如此隐情,齐齐的看向秭鸢。
秭鸢身体一颤,眼神无奈而空洞:“离甲,从你第一次向我表明心迹,我便告诉过你,你是外族,我将来要成为整个千羽国的王,千羽国的子民是不允许一个外族人与自己的王结合的,他们需要纯正的血统,我承认你当时很优秀,很优秀到令我也无法忽视你的光芒。可是世事如此,这高贵低贱,总要被千人万人拿来评说。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间,又如何逃得过、免得了!”
离甲忽的冲秭鸢一笑,那笑中竟带着些许温暖:“秭鸢......在千羽国这些年,是我离甲最快乐的日子,我拼命的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拼命的为千羽国付出所有的热血和心力,我想让千羽国变得更好,更强大,我想让千羽国子民变得更安宁更幸福,这一切的一切又是为什么?很简单,我只是希望你听到千羽国越来越好的消息之后,能够博你一笑。”
离甲缓缓低下头去,黄发飘荡,如魅如幻:“秭鸢,你知道你的笑容有多美么?美的可以让所有的时光都为你凝固.....”
忽的,离甲猛然抬头,声音也高了许多:“我离甲再怎么说也是穿山甲中的王者,我从未如此卑躬屈膝的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到另一个国家为臣民!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好,再好,最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你!可是,你一次一次的用冰冷的言语击碎我的希望,不仅如此,你的父王,你的整个家族何曾真心正眼看过我离甲?我伤透了心!”
“呵呵.....既然得不到,那便不要了吧!”离甲惨然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千羽国的强大,这满城的子民安康,都是我一手所为,既然得不到你——这世间最美的美好,那我要这些何用,自己所创造的,那就自己亲手将它毁灭!”离甲眼神之中忽的泛起点点的绝望和狂热。
“于是,我毁了它,毁了整个千羽国,我要让所有人为我离甲破碎的心陪葬!”
秭鸢浑身颤抖,声音悲切:“这就是你想做的?如今你做到了,你开心么?你高兴了?”
“我开心......哈哈哈!我从未有过得开心......”离甲仰天长笑,可是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却忽的泪流满面。
“你......罢了......你为何还要害薛十七!他那么善良......”秭鸢低低的问道。
离甲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冰床上已经几乎看不出人类模样的薛十七,缓缓道:“薛十七?呵呵......一介凡人,他哪里比得上我。他根本配不上你......你那么高贵,他不过是愚蠢而虚伪的人类......他凭什么?他这是自找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