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陈氏的弓箭手开始朝四人放箭。
蓝烟尚存一些力气,他摇曳身子,避开冷箭。
海无涯最倒霉,只因陈氏的箭尖都是铁做的,而他前胸后背还挂着盘扣。
那盘扣是吸铁的,那些本应该与他擦身而过的箭,都变了方向,将他的盘扣当成了靶心,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而来......
海无涯很快就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啊——别射我啊——啊——干嘛都朝我来啊——救命啊——主子救我——主子救我——”
一旁的蓝烟给海无涯出谋划策道:
“海无涯!想活命就装死吧!只要你装死,他们就不会朝你射箭了!”
“装死,对呀!反正我身上插了这么多箭,干脆装死吧......”
海无涯从盘扣上扯下一根箭,别在脖子口,免得渔网勒脖子,耷拉下双臂,刚要装死,那只喝足了水的大狼狗又颠儿颠儿地跑回来了......
“滚开——别影响我装死——”
海无涯真想一脚把那只大狼狗踢走,可它不仅不走,还蹦着去撕扯海无涯的衣裳。
“哎呀——你这狗鼻子怎么这么灵啊——真是的——”
海无涯的身上藏了肉干,那大狼狗显然是刚才没有吃够,闻到肉干的气味,又跑了回来。
破阵之前,海无涯看见花煮雨在怀里揣了肉干,他还以为会被困在阵里,需要备足食物,于是,也私藏了些肉干。
可没想到,他再一次作茧自缚,这些肉干为他引来了狼狗,他想装死都难......
“走开啊——你这可恶的畜生——走开——走开——”
海无涯急得都快尿裤子了,偏偏那大狼狗死死咬住他的裤管不放,它在下面越是拖拽,海无涯的喉咙就卡得越紧......
海无涯的脸憋得通红,喘息都困难——
“蓝烟......我坚持......不住了......蓝......”
“海无涯!海无涯!再坚持一下——海无涯......主子——快来救海无涯——海无涯坚持不住了——”
......
羽芊雀奋不顾身地去救海无涯,脱离了花煮雨的保护圈。
沉鱼抓住机会,腾空跃起,朝羽芊雀刺去......
“羽芊雀——危险——”
花煮雨去护羽芊雀,肩膀却中了沉鱼一剑。
这个沉鱼颇有些得寸进尺!如果不是花煮雨行动敏捷,沉鱼那一剑肯定会刺入羽芊雀的胸膛。
花煮雨再也忍无可忍,他的黑眸愈发幽深,将对沉鱼的仁慈一扫而光——
“沉鱼——这可是你自找的——”
花煮雨瞬间蓄积了力量,似有一股劲风驱使,长邪剑势不可挡。
与沉鱼的第一剑交汇,震得沉鱼手臂酸麻,花煮雨第二剑下来,沉鱼的剑也同时飞了出去,刚好刺穿海无涯的渔网,海无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沉鱼毫无防备之时,花煮雨袭来第三剑,剑锋直指沉鱼的喉咙......
“停手——”
玩世不恭的花煮雨肃静起来,竟冰冷得吓人!
他那双眼睛,就像子夜的寒星,配以面具的玉色光泽,粲然夺目,令人不忍直视。
沉鱼感觉到花煮雨剑尖的冰凉,剑指喉咙——她沉鱼还是第一次经历。
在对花煮雨投入敬佩目光的同时,沉鱼不得不下了命令——
“都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