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瑶天躺在床上,毒咒发作之后,他总是会昏睡一个时辰。
海无涯探了探苻瑶天的脉搏,微微一怔,眼珠子在眼眶里迅速滑动了几下,随后,食指和中指离开了苻瑶天的手腕。
“怎么样?海无涯,花煮雨要不要紧?”
羽芊雀称呼主子为花煮雨,看来她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海无涯当然也只能继续隐瞒下去,他向羽芊雀施了一礼,悠悠开口道:
“花煮雨公子并无大碍,之前和刺客的那一番血战,消耗了太多元气,因此才会昏迷不醒,过一个时辰,他应该就会醒来的,到时候,再配以臣的一副良药,煮雨公子就康复如初了......”
羽芊雀心安许多,“那就好,蓝烟呢?他怎么样了?”
海无涯敛了一下长眸,狡黠道:“蓝护卫——就有点儿麻烦了!”
羽芊雀信以为真,拧眉问:“蓝烟怎么了?”
海无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之前是肺有问题,现在是心有问题了!”
“海无涯——”
“是,属下这就是去给煮雨公子和蓝护卫熬药!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海无涯捂着脑袋赶紧离开,他可受不了羽芊雀的眼神儿,简直堪比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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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心有病的人,该吃药了!”
海无涯端着一碗药,摇摇摆摆地走进蓝烟的房间,朝闭目打坐的蓝烟喊了一声。
蓝烟没有搭理海无涯,海无涯干脆并肩坐在他身边,将汤药端到蓝烟的面前——
“喝药了——”
“......”
“喝药了——”
“......”
“不喝是吧?不喝我就拿走了,你要是不喝这药,今天晚上也别指望着去陈氏闯‘囚龙阵’了,女皇是不会让你这个病痨子去闯阵的!”
蓝烟睁开了一双丹凤眼,从海无涯手中拿过药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
海无涯望着蓝烟,半是调侃,半是无奈道:
“蓝烟啊蓝烟,枉你“冷面杀手”之号啊,我就知道,只要是和女皇沾边儿的事情,你都唯命是从!你呀,都忘了谁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蓝烟将瓷碗塞给海无涯,“你今天的废话可真多!出去!我还要继续修身打坐,不要再打扰我!”
蓝烟说完,一掸海无涯刚才碰过他的衣袖,丹凤眼重新闭上。
“哎——”
海无涯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和蓝烟说出实话。
他站起身,踱了几步,语重心长道:
“蓝烟啊,我知道你对女皇的心意,但恐怕这辈子你都别指望着攀上女皇这只金凤凰了,因为,我刚才给主子号过脉了,他体内的毒咒已解,证明他已经和女皇承了欢好,你知道的,他们俩这辈子将会是两股拧在一起的麻,都已经成绳儿了,是再也不会分开了......”
蓝烟闭着眼,半个字都不说,可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蓝烟这个人,海无涯了解得很,他从不轻易表露心事,有泰山压顶的事都是自己扛着。
越是这样的他,越是令人心疼!
海无涯不会武功,每次遇到危险都是蓝烟挺身而出救了他;
而蓝烟打打杀杀,免不了受伤,海无涯随身携带的药都是给蓝烟准备的。
他们兄弟间的情谊,从没有说出来过,但也像是牢固的水泥——结实、厚重!